“现在......”
曹文嘴角浮现一丝冷酷的笑意:“他非常理解商业合作的重要性。”
“很好。”
张杭合上文件,目光看向窗外,随后拿出手机,和沈清柔、李钰、凌妃、乔雨琪她们聊天。
张杭每次出差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会和她们威信聊天,或视频聊天,或打电话,一般都会自报行程。
城中村拆迁项目办公室位于一栋老旧的写字楼顶层。
会议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连中央空调的出风声都显得刺耳。
李成明坐在会议桌左侧,左手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渗出血迹。
他的西装皱巴巴的,像是穿了一整夜,领带歪斜,额头上的冷汗擦了又冒。
“老李,你的手......医生怎么说?”
对面的王建军声音嘶哑,右手同样裹着纱布,少了小指和无名指。
李成明苦笑一声:“接不回去了。”
他举起伤残的手:
“知道他们用什么工具吗?老虎钳,就是五金店卖三十块钱一把的那种。”
王建军猛地打了个寒颤,咖啡杯从颤抖的手中滑落,褐色的液体在会议桌上蔓延,染脏了合同文件。
“曹!”
他咒骂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擦,却因为少了手指动作笨拙,反而把文件弄得更脏。
会议室角落传来一阵神经质的笑声。
陈老三瘫在椅子上,左手少了三根手指,陈老三眼神涣散道:
“钱......钱他妈有什么用......老刘两条腿都废了......漂在黄浦江上像条死狗......差一点就淹死了,作案的人,直接被抓了,结果晚上,老刘就说那是自己摔的,呵呵,自己tm摔的......”
李成明脸色惨白:“他们真的把老刘......”
“膝盖骨全碎了!”
陈老三深吸口气:“医生说他这辈子都别想站起来!而你们只是丢了几根手指!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们还有用!”
王建军突然崩溃了,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我只是想多拿点分成......我老婆怀孕六个月了......”
会议室门被推开,年轻助理慌慌张张跑进来:“张...张总的车队到楼下了!”
一瞬间,房间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
李成明猛地站起来,撞翻了椅子,受伤的手碰到桌沿,疼得眼前发黑却不敢出声。
王建军手忙脚乱地试图整理文件,结果把咖啡杯又打翻了。
陈老三直接从椅子上滑下来,因为抽烟太多,干呕了好几声。
“镇定!都他妈给我镇定!”
李成明低声吼道,声音却在发抖:“拿出点样子来!”
电梯叮的一声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
那脚步声不紧不慢,却像丧钟一样敲在每个人心上。
走在最前面的是孙衡,铁塔般的身躯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锐利的目光扫过会议室,几个商界老手顿时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样僵在原地。
接着是曹文,一丝不苟的西装,锃亮的牛津鞋,手中的真皮文件夹像是法官的判决书。
然后才是张杭!
他今天穿了一身定制的黑色休闲西装,白色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相当随意。
他走得很慢,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却让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感到一阵窒息。
“各位久等了。”
张杭在主位坐下,声音温和得像是在问候老友:“路上有点堵车。”
没人敢应声。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陈老三牙齿打颤的声音。
曹文将文件夹放在张杭面前,然后退后一步站在他右后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像个忠诚的执事。
“听说......”
张杭翻开文件夹,眼睛没看任何人:“昨晚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李成明的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他能感觉到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流。
如果对方是混混,他不怕。
妈的!
关键昨晚看到的,是几个国外的亡命徒!
真特么的要了老命啊!
太吓人了!
王建军死死盯着桌面,仿佛那里有什么救命稻草。
陈老三则完全崩溃了,突然从地上爬起来,跪着挪到张杭脚边。
“张总!张总我错了!我不该贪心,不该跟您作对!”
陈老三磕头如捣蒜,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
张杭皱了皱眉,曹文立刻上前一步,一脚将陈老三踹开:
“陈先生,请控制情绪,张总不喜欢这种场面。”
这一脚看似随意,却精准地踢在陈老三的肋骨上,疼得他蜷缩成一团,却不敢再发出声音。
“合同我看过了。”
张杭手指轻轻敲击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