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环形沙发包裹着质感高级的深紫色丝绒,中央一张光可鉴人的黑色云石茶几上,水晶醒酒器里盛着暗红色的液体,旁边是码放整齐的香烟和银质冰桶。
墙壁镶嵌着大幅的抽象艺术画,角落里的巨型绿植舒展着肥厚的叶片。
沙发上,两个男人随意地靠坐着。
左边的是许君文,他穿了件骚气的酒红色丝绒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两颗纽扣,露出一点结实的胸膛。
他手里夹着一支白色香烟,烟雾袅袅升腾,将他那张本就带着几分憨厚的脸庞笼罩得有些模糊。
右边的是张杭,相比之下就显得低调内敛许多。
一件质地极好的深灰衬衫,剪裁合体的黑色长裤,衬得他身形挺拔修长。
烟雾缭绕中,他半垂着眼睑,似乎在专注地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他的脸在光影分割下显得轮廓分明,鼻梁挺直,薄唇紧抿,神色间是一种经历过风浪后的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仿佛周遭的奢华与他无关。
“许总!杭哥!”
林小雅那甜得发腻的嗓音率先响起,打破了包房内的沉静。
她像一只翩跹的花蝴蝶,脸上瞬间绽放出最明媚、最殷勤的笑容,摇曳生姿地快步走进来,目标明确地就朝着张杭的方向靠过去。
然而,她的脚步在距离张杭几步远的地方,被一种无形的屏障阻隔了。
张杭像是完全没听见她那甜腻的招呼,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将指间的香烟送到唇边,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灰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漠然。
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眼前涌来的艳色无动于衷。
林小雅脸上的笑容僵硬了零点几秒,但随即被她更甜更媚的笑容覆盖。
她并不气馁,眼神如带着钩子,直勾勾地黏在张杭脸上,身体语言更是充满了暗示性的邀请。
她微微侧身,将自己包裹在酒红色丝绒里的玲珑曲线展现得更淋漓尽致,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状似无意地抚过自己裸露的肩头,眼神含情脉脉,红唇微启,无声地传递着某种热切的渴望。
苏婉跟在后面,对着许君文和张杭的方向矜持地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职业化微笑:
“许总,杭哥。”
她声音清冷,动作利落,带着一种模特特有的距离感,目光扫过张杭时,也只是礼貌地停留一瞬,便移开了。
只有黄钰彗,她的反应最为平淡自然。
她只是对着许君文的方向,唇角微弯,露出一个极淡却足够礼貌的浅笑:
“许总。”
声音清泠,如同珠玉落盘。
然后,她的目光转向张杭,那浅淡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一点点,眼神里多了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近乎温顺的依赖。
她没有任何刻意的扭捏或犹豫,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流程,径直走到张杭身旁空着的那个位置,姿态优雅地坐了下来。
她没有像林小雅那样刻意贴近,保持着一点点微妙的距离,却又足以让人感受到她位置的专属性和亲近感。
她微微侧身倾向张杭,像一株安静依附的藤蔓,姿态里透出一种无需言说的乖巧和驯顺。
林小雅看着黄钰彗如此自然地占据了张杭身边的位置,而她精心抛出的媚眼如同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惊起。
一股强烈的、混杂着嫉妒和失落的酸涩猛地冲上喉咙。
她涂着艳丽唇膏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那精心维持的甜笑几乎要挂不住。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眼神迅速从张杭身上撤离,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转换,脚步轻盈地一转,身体便像没有骨头般,软软地挨着许君文坐了下来。她脸上重新堆砌起娇媚的笑容,声音比刚才更加甜腻了几分,带着撒娇的尾音:
“许总,您今天气色真好呀!”
许君文显然很受用这种奉承,哈哈一笑,粗壮的手臂很自然地搭在了林小雅身后的沙发靠背上,手指几乎要碰到她裸露的肩头。
他叼着雪茄,目光扫过众人,尤其在黄钰彗身上停顿了一下,最终落在张杭身上,语气带着一种老友兼拍档的熟稔和毫不掩饰的炫耀:
“人到齐了?正好!来,给你们提提神!听听你们杭哥最近干的漂亮事儿!”
他身体前倾,拿起醒酒器,亲自给张杭和自己面前的空杯倒上深红的酒液,酒液撞击杯壁发出悦耳的声响。
张杭还在沉思,只是淡淡一笑,看了眼许君文。
“就这两个月!”
许君文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兴奋和自豪,如同在宣告一场辉煌的胜利:
“你们杭哥,在资本市场,真刀真枪,硬生生砸出去这个数!”
他伸出两根手指,用力地在空气中戳了戳,仿佛那两根手指就是二十亿沉甸甸的金砖:
“二十亿!”
“真金白银!眼睛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