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
    可听见慕霆骁的声音时，她还是微眯开眼，轻轻的瞥了一下。
    只这一下，她整个人彻底没了念想。
    她看见，慕霆骁正奋力朝沈棠游去；
    她看见，他手心里的血，一丝一丝的往外流，连成一条条血线；
    她看见，他抱起了沈棠，着急的往岸边游去。
    可她溺水的方向，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闭上眼，顾倾城几乎心如死灰。
    都说，人死的时候，最后消失的是听觉。
    以前，顾倾城还不相信，可现在，她信了。
    比如此刻，她还能听见慕霆骁着急的声音：“小棠，醒醒，醒醒！”
    大概十来秒，她彻底没了任何意识。
    眼前，陷入一团无尽的黑。
    ……
    大概十分钟后，沈棠见情况差不多了。
    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其实，她会一点游泳，只是不擅长。
    但为了营造不会游泳的样子，她只好让自己喝了几口水。
    不过不多，完全不会威胁到性命。
    幸运的是，一切如她所料，霆骁果然毫不犹豫的游向了她。
    她没有昏迷。
    之所以没有立刻醒来，只为了一件事：拖延时间。
    现在算算，已经十几分钟了。
    顾倾城就算再厉害，在水里十几分钟也回天乏术了。
    这场事故，她是受害者。
    所有人，包括监控都拍得清清楚楚，是顾倾城推的她。
    她福大命大，没有死。
    顾倾城却作茧自缚，死在水里。
    如此，霆骁就是她一个人的，再也没有人可以和她竞争了。
    至于楚心，她还不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沈棠终于睁开眼，一脸惊恐的扑向慕霆骁：“霆骁，吓死我了！”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棠摇摇头：“我没什么大碍了，倾城姐怎么样？救起来了吗？”
    慕霆骁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嘴唇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那一刻，心脏像是骤然停止跳动：“你……？你说什么？她在泳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