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割断大动脉的出血量,似乎少了些。”
“种种迹象都表明……”
陆应淮眉头紧拧,立马将尸体翻过来背朝上,接过步庭递来的匕首,划开衣服。
尸体后背一处三寸长的创口。
“跑了。”他们异口同声。
陆应淮起身,眉宇间隐隐透出几分凝重,果断吩咐:“查,把这一片都翻过来查。”
江叙闻言眸光微闪,陆应淮行事雷厉风行,调查虫族行踪确实重要。
但在边城区如此行事,怕是会让蔺寻心里不快,从而结下梁子,到时候再让白司南发觉蔺寻其人,再乘虚而入就不好了。
虽没明说,但步庭他们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当即正色应下,转身就要吩咐下去。
“等一下……”
江叙出声,几道目光瞬间集中在他身上。
“虫族当年兴风作浪,现在突然重新露出行踪,要是大张旗鼓地查,未免引起民众恐慌,要不还是先按着这个消息,以追查刺客的由头调查,等有了眉目再定夺。”
步庭他们一愣,这话确实有道理,只是这里发号施令的人是……
陆应淮思忖片刻,颔首:“照他说的做。”
“陆……”
江叙还要说话,却被陆应淮一把攥住手腕,带着往别处去。
“怎么了?”
他不解。
陆应淮脚步不停,“别操心这些事了,先处理一下你身上的伤口。”
江叙低头看了眼自己,就是一些在悬浮车爆炸时候被飞溅物擦伤的小伤口。
他自己都没发觉,陆应淮看得倒是清楚。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军方增援也带了随行军医。
不过陆应淮没让军医上手,要了工具打算自己来。
军医极有眼色地下车并关上车门,把独处的空间留给他们。
有些划伤的地方连着布料,江叙嫌撸袖子太麻烦,直接脱了上衣。
在深色内饰的车厢里白得尤为晃眼。
陆应淮的手停滞片刻,若无其事地开始消毒上药。
“陆应淮,还有一件事,我想说一下。”
“你说。”
陆应淮低着头,嘴唇微抿,全神贯注地消毒伤口。
这一幕要是让步庭他们瞧见,怕是又要惊掉下巴。
曾几何时,陆应淮在战场上身负各种伤,都是面不改色地让军医直接来。
江叙身上这点小伤口对他来说,怕是跟挠痒痒没啥差别。
“你能不能吩咐下去,让他们在边城区调查虫族的时候,态度温和一些,不要因为他们是边城区的人就满不在乎,好不好?”
“那个虫族寄生的人,也不知道是谁的家人,这对他们来说,也是无妄之灾。”
陆应淮亲自调查肯定也是有分寸的,但他手下那些人未必会。
帝都的人大多都瞧不起三不管的边城区,要是他手下那些兵士在调查中失了分寸,也会影响蔺寻对陆应淮的印象。
陆应淮抬眼看了江叙一会,点开终端联系步庭,吩咐了江叙刚才说的话。
“是我疏忽了,你说得对,即便他们身在边城区,也是联邦的民众,与其他地区的人,没什么大的区别。”
江叙勾起唇角笑了。
说罢,一时间没谁再开口。
陆应淮专心处理江叙身上那些细微的伤口,江叙专心看他给自己处理伤口。
忽然,江叙动动鼻子嗅了嗅,“陆应淮,你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好像变浓了一些。”
陆应淮指尖微顿,试图收起外泄的信息素,但效果甚微。
易感期要来了。
压下心头的躁动,陆应淮在军医留下的药箱里翻找出一针alpha抑制剂,毫不犹豫地朝胳膊扎了下去。
平复了些许。
alpha的易感期可类比omega的发情期。
但因为身来就是领导者的基因,他们不会像omega那样渴求,绝大部分时间能够自己度过。
易感期的症状根据alpha的精神力等级的强弱也有所不同。
像陆应淮这样强大的alpha,易感期暴躁难受的程度只会比寻常alpha的程度厉害得多。
往常陆应淮都是药物和自身意志力平复,在他的机甲里或家独自待上几天。
没有人知道那几天的陆应淮是什么样子。
就连身边的副官步庭,也只是通过陆应淮易感期结束后,他机甲里充斥攻击性的信息素,知晓大概。
江叙试探地问:“是易感期快到了吗?”
陆应淮低嗯了声,顿了顿,还是说出口:“易感期那段时间我不会回陆宅,你在家哪都别去,也不用担心我。”
【你小子不回家想去哪?】
江叙也想问,但还是把这个问题咽了回去。
反正到时候他肯定会想办法摸到陆应淮身边去。
虽然他这具身体不是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