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闪过时栀的脸，男人浑身肌肉紧绷，眼色一沉，迅速抓起手机打开对话框。
那是一张双人合照。
背景是冰淇淋店，还是网上有名的情侣打卡餐厅。
其中一人是时栀，另一人是顾嘉让。
照片里的时栀在微笑，而顾嘉让显然已经察觉到有人在偷拍，冲着镜头挑衅地勾了一下嘴角。
他发现了偷拍，还故意挑衅？
季淮川皱眉。
“会长！”
霍听澜正好这个时候进入书房，看到季淮川盯着照片沉着脸，赶紧扑到书桌前告状。
“你怎么还坐得住？杀过去啊！他，顾嘉让！他在挖墙脚诶！”
跟在身后进来的助理：“……”
他瞥了眼激动地像爆竹一样的霍听澜，又看了眼冷着脸的季淮川，暗暗吐槽了一句：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正主都还没发话呢，他还是假装不知道得好。
季淮川熄灭屏幕，把手机放在桌上，重新把目光落回平板的公文上：“说完了就出去。”
“出去？”霍听澜一脸震惊，“你搞错没有！”
“敌人都打破你城门，跑你眼皮子底下烧杀抢掠了，你还这么淡定！”
该不是……
霍听澜突然悟了。
“你是不是告白被人拒了？”
助理：“……”呵呵。
你死定了。
季淮川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瞪着霍听澜。
霍听澜：“干干嘛这样看我……”
他缩了缩脖子。
季淮川重重吸了一口气。
“霍听澜，太闲了就去下副本给自己找点事做。”
“哥，你也不用这么狠吧？”
霍听澜瞪大眼，“我该不会是戳你痛处了吧？”
“不就失恋吗？小事。”
季淮川扯了一下嘴角，头都没抬继续处理公务。
助理为难地推了推眼镜：“副会长，那个……”
“心情不好就应该发泄。”
霍听澜打断。
“工作什么的你可以状态好的时候再处理，走走走，失恋了还工作什么啊。”
“走，我们去喝一杯？”
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季淮川。
奈何对方根本就不给他反应。
“副会长，你还是出去吧。”
助理压低了声音：“虽然他被时小姐劝住打消了以玩家身份进去的念头。但会长仍然决定，要以npc身份进团战本。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副本对他的意义……”
霍听澜听懂了助理的话，看了眼埋头苦干的季淮川，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
看兄弟这么惨，他主动提出要帮季淮川加班。
“那几个新人先叫过来，见个面吧。安排一下入职会议，把公会的规则还有合同都给他们看，有什么问题尽早处理。”
助理点头：“是。”
霍听澜出门前又看了眼季淮川像是隔绝在另一个世界拼命工作的样子，担忧地叹了口气，咬紧牙关什么都没说，叮嘱助理：“记得提前把他们的资料发给我。”
“资料在另一个平板上，我跟你出去拿。”
“嗯。”
两人前后脚离开办公室，冷着脸工作的季淮川突然低头看了眼黑屏的手机，重新解锁看了眼那张偷拍的照片。
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按了几下，打开和时栀的对话框，在上面输入——
【晚上一起吃饭吗？】
几个字花了几秒钟打完，拇指却悬在发送键上无法落下。
他现在只是一个没有名分的追求者，有什么资格去阻止时栀和顾嘉让见面呢。
沉思片刻，男人深吸一口气，删掉那些字后，呼出一口气，熄灭屏幕，把手机重重放在桌上。
……
吃过冰淇淋，顾嘉让把道具转给时栀。
她有些过意不去，提议：“一起吃晚饭吧？”
顾嘉让有些意外。
“不怕我了？”
时栀摇头。
“我请你。”她补充。
“好。”
两人选了一家西餐厅。
氛围特别温馨甜蜜，桌上还有玫瑰花。
时栀认真看了一圈发现——原来是这家西餐厅老板新婚蜜月，想把喜悦幸福传递给客户，于是每一桌都有玫瑰花。
听说来这家吃饭的情侣都能长长久久。
时栀：“……”
怎么办，好想逃。
顾嘉让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可爱，笑了一下。
“如果被媒体拍到，说不定以为我们要官宣了。”
时栀不安。
“抱歉，我没来过这家店，我不清楚还有这个说法。”
她坐在那如临大敌，目光闪躲，有点心虚。
时栀问：“……要不换一家？”
顾嘉让笑了，故意逗她。
“为什么要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