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不解，“见谁？”
“你的仇人！”
季善跟着锦朝朝坐车来到警察局。
执行1组的队长，前来迎接锦朝朝。
“听说是您找到账本，为我们这次行动做出了巨大贡献。快里面请，你要见的人都在呢。”
锦朝朝也不矫情，跟着警察进入审讯室。
一排封闭式的审讯室里，都坐着人。
通过单面玻璃镜，季善一眼就看到了刘宏。
两个警察正在审讯他。
最开始他还在狡辩，直到警察拿出证据，他才逐渐开始讲实话。
“都是他们逼我的，赚了钱我拿小头，他们拿大头。”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钱都在我家地下室，我上交，求你们放过我。”
警察问：“说说你是怎么杀季仲要的！”
季仲要是季善的爷爷。
刘宏知道警察手中有证据，也没办法狡辩，只能坦白从宽。
“他年龄大，经不起刺激，我告诉他，今年的药材市场饱和卖不出去。他就要出村自己找销路，我们提前埋伏在他出村的必经之路上。在他出现的时候，放了几条毒蛇。那毒蛇提前被我们打过，看到人就咬。没想到，他被毒蛇咬了两口，当场毒发身亡。”
当时季家人以为是老爷子不小心被蛇咬了。
警察做完笔录继续问，“那他的儿子，又是怎么死的？”
“他发现了父亲的死有蹊跷，找我们麻烦。为了不让这件事败露，就制造了一场车祸。反正后面有人兜底，我们啥都不怕。弄死了他，季家就只剩下妇人和小孩，也没人追究。”
警察：“那季善呢？他又怎么得罪你了？”
“他活该！他爷爷死了，爸爸死了。他竟然怂恿村民，坚决不把药材低价卖给我们。再说了，他读书那么好。若是任由他成长下去，将来指不定要找我们寻仇。毁了他，才比较安全。”
“最主要的原因是，毁了他。季家没有撑腰的人，季家村都是种植药材的泥腿子，会更好拿捏。”
季善听着刘宏丧心病狂的话，拳头握的死死的，掌心被攥破，血液顺着指缝低落。
锦朝朝抬手拍了下他的胳膊，“别这么激动，走……我再带你去听其他的。”
下面的审讯室，在审一个贪官。
“谁挡我发财，我就要谁死。区区一个季家算什么，和我作对的全都死了。”
“之前你想过贪污的下场吗？”
刚才还说狠话的男人，顿时愣住了。
过了好半天，他才回答，“想过吧，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不想死啊，我能把贪污的钱都捐出去，放了我可以吗？”
人只有被抓住的时候是死的。
但凡给他机会活命，下面他还有担子干这种事情。
警察做笔录，根本懒得搭理他，这种人他们见多了。
事到临头，才知道悔悟，可晚了。
等看完审讯。
锦朝朝对季善道：“这个世界上，有好人。比如你们季家人，季村里的村民，以及很多为这个社会默默付出，却不留名的人。当然，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坏人，比如高原，刘宏，以及刚才你见到的贪官。”
“有错的从来不是这些人的职位和权利，而是这个人品行。你看，大人物中也有坏人，小人物种也有好人。我希望你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好好做人，不要像他们一样，为了一己私心，一点儿诱惑，就违法乱纪。”
季善心里确实很恨刘宏。
此时他被绳之以法，只感觉大快人心。
可惜爷爷和父亲去世了……
他这会儿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世界大人物中有像贪官这样的坏人，也有像锦朝朝这样的好人。
好人因为做了某些事，才称之为好人。
坏人，因为干过坏事，才被称之为坏人。
从警察局出来。
季善的心情很复杂。
同时他的心境也变了。
以前他更在意仇恨，恨世道不公，讨厌被人欺压。
可锦朝朝告诉了他一个道理，权势是双刃剑，从来都没有错，错的是拿住权势的人。
如果有权有势的是个坏人，这个社会有很多人遭殃。
如果有权有势的是个好人，受到恩惠的人就会有很多。
那他以后不要当一个坏人，至少他不想违背季氏祖训，去当一个坏人。
迫害他人，成就自己，那他和刘宏这些人有什么区别呢？
坐上车。
锦朝朝对季善道：“后面会有公开庭审，到时候你可以亲自来看。不过那也是几个月后了，你先跟我回去做手术治疗腿伤。”
“好！”季善觉得，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先治疗腿，是最好的选择。
季善还是第一次乘坐私人飞机。
等回到傅家，看到偌大的宅院，才明白过来锦朝朝的身份和地位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