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宁也不着急,就静静地看着她们,想听听,她们还能再说出什么来。
几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来来去去差不多都是劝说姜安宁回村去,承担起责任来。
这会不会,也是有姜安宁在其中合谋?
众人说着说着,不由得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了姜安宁的身上。
“你可得给咱们拿个主意。”
那个阴阳怪气的劲儿,倒是让姜冯氏想说“是”的嘴,怎么也张不开了。
只是这迟来的“正义发声”,等人将不中听的话,全都说完了,才像模像样的开始阻拦起来,未免少了些真诚。
可几个养蚕人,就算是会些拳脚功夫,也该是架不住人多势众才对。
“你这孩子,说话恁么难听做什么,倒好像咱们这大老远的过来,就是为了欺负你个小孩子似的。”
“说不定就是狮子大开口,来讹诈咱们的!”
她眨了眨眼:“不是说那几个养蚕人,很可能就是讹诈吗?”
“总不能,是想让我出钱,息事宁人,皆大欢喜吧?”
姜安宁微冷了脸:“觉得当初是我提及了养蚕之事儿,所以就要在出事儿以后,站出来背锅承担责任?”
“咱们都知道,你被赵元山那老登一家子给坑骗了,心里头有怨气,不愿意再相信人,觉得有坏人,要害你。”
如此,便就要有个出来背锅之人,承担下这所有的损失了。
她们凭什么觉得,她就该出这个钱,她就会出这个钱?
凭什么!
她是什么任人宰割的砧板鱼肉吗?
更何况,就算那些养蚕人,真的确如他们所说,向他们勒索钱财……
最后还是方婶子硬着头皮开口:“安宁,送人去衙门,不太好吧?”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咱们都理解。”
方婶子有心想要辩驳两句“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话到了嘴边,怎么想,都觉得干巴巴的,难以启齿。
到时候,得罪了那几个养蚕人的会是她,不得不依着官府判决要求赔偿银钱的还是她。
但……
方婶子多少有些难为情,想来是来时的路上,几个人有过商量。
“一来呢,这养蚕的事情,是你先提起来的,咱们就想着,你肯定是能懂的比咱们这些多得多,有你帮忙坐镇,想来也就能够看得出来,那几个被江巍找过来的养蚕人,到底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有几把刷子。”
“十有八九得是要的,先前隋然她男人,跟人要什么契书,说是甭管江巍承诺了多少银钱,总得有个白纸黑字写下来,可那几个养蚕人,根本拿不出来,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姜冯氏嘟嘟囔囔地酸了一句:“我们可不是你,敢说进去衙门,就进去衙门了。”
“说到底,这只是一些小纠纷,私底下解决也就是了,真要闹到衙门去了,公道能不能讨得回来不一定,人指不定要白白吃一顿板子。”
“这江巍突然间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从前他是县令大人指派过来的,跟人有交情,现在这人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县令大人,到时候咱们要真的去打官司,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穿小鞋。”
“原来大家刚刚说那么多,竟然是不想要报官的吗?”
众人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对!”
姜秀娥沉默了片刻。
倒是旁边跟她年纪相仿的姜冯氏,捏着嗓子笑了几声:“诶呦,这说的是哪的话啊!”
“你这个样子,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往后哪个还敢跟你来往,这以后还不得孤独终老,谁都不爱搭理你啊!”
“那赵海,也是声称欠了赌坊的钱,找了几个歪瓜裂枣到家里头,装模作样的演戏,又打砸家里,又逞凶斗恶说狠话的,想要借此骗取安宁丫头的钱,会不会,江巍这小子,也跟着有样学样,也想骗安宁丫头的钱,只不过当时,安宁丫头对人爱答不理的,他没了机会,所以就把目标,放在了咱们大家伙的身上。”
可刚刚瞧着安宁丫头那般高兴她们过来关心探望,如今却满是失望的样子,她这心里头实在堵得慌,整个人都要被愧疚淹没了。
“人家安宁也没说你什么,咋就显着你了,在这儿唧唧歪歪的,净说些不着调的话。”
姜安宁莫名就看懂了她们目光中的恶意揣测,气的差点就笑了。
“哪里不好?”
“可你也不能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谁都像是不安好心、不怀好意、要坑害你吧?”
姜安宁以为,他们只是害怕见官,担心冤枉没得到伸张,反而被扒去一层皮,吃了苦头。
打包票,承诺要帮他们找养蚕人的,是江巍。
其他人也立马跟着附和起方婶子的话来。
“族里的意思是,让你出面,将那几个养蚕人,以讹诈的罪名,诉之公堂。”
“而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