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宁看着人痛苦的神情,完全无动于衷。
那人不知怎地,越说越气,恨不能立即上前,把姜安宁的手,从姜冯氏身上给扯开。
“是啊是啊,瞧着挺是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怎么行事儿这般下作,毫无道德底线,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亲戚?”
“不、不是的,我……啊!”
姜冯氏觉得姜安宁根本就是在小题大做,些许小事儿,还是力所能及的小事儿,举手之劳而已,倒是叫她给说出一股子委屈来了。
只是不敢罢了。
“你爹娘死得不明不白,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有没有仇家跟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就在大街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如同疯妇一般,对她大打出手,往后还有哪个好人家敢上门提亲?
怕是也要如姜秀娥那老姑婆一样,老死在家中无人要,一辈子嫁出不去!
她唔唔嗯嗯了几声,用上吃奶的力气,挣脱开姜安宁的钳制,外强中干地瞪着人:“你、你目无尊长!”
不过,也就是口头上说说了。
姜冯氏在心里复盘了一遍,越发觉得自己没有错,都是姜安宁不懂奉献,太过于斤斤计较,矫情又事多,所以才会闹成现如今这个样子。
姜冯氏像只落败的公鸡,朝着后头儿的人群里躲了躲,想要借着人多,重新获得几分安全感。
反倒是深处舆论漩涡中心,深受众人谩骂指责的姜安宁,丝毫没有自证的念头。
“荒唐,太荒唐了!”
竖起耳朵来听,生怕错漏一星半点儿瓜的众人,闻言不由得集体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我当然是你的长辈,你爹娘……”
听闻姜冯氏再次提及她的爹娘,姜安宁瞬间眉目一冷,扬手就又是几个力道更重的巴掌甩在人脸上。
“打你,我打错了吗?”
“可你们要是硬凑上来,非要同我攀什么亲戚,那可不要怪我不给你们留脸面。”
姜安宁再一次抡起巴掌,狠狠地掌掴在姜冯氏脸上。
没爹娘教养长大的孩子,就是不行。
她听着姜安宁被那么多人谩骂指摘,火急火燎的上前,想要替人解释几句,偏生心里头生急,嘴巴上就笨了起来。
“你要是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儿,就记恨我们,不认我们这些长辈,不跟咱们亲香儿了,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我也是为了全家着想,村里人不是都这样吗?”
“下作!”
经路人这么一闹腾打岔,姜冯氏得了片刻的喘息,意识也从混沌中清醒许多。
姜冯氏有些懵,一时间竟然是有些想不出来,她什么时候利用过姜安宁了。
“你、你放开我,放开我啊,小贱蹄子!”
“泼妇!”
“早晚遭天谴!”
她用力的想要挣脱开姜安宁的钳制,却不想被人那双铁钳似的双手,给抓得更紧了。
这丫头,就是矫情,就是无理取闹,毫无礼数,没有规矩,不懂人情世故。
“如今你不仅言语上,对我已经过去的爹娘不敬,还好意思,自诩我长辈的身份,想要毁我的名声,占我的便宜,利用我去给你背锅,是不是到时候,又是打算等利用完了,再像是甩掉破抹布一样,毫不在意的将我踹开。”
姜秀娥也在一旁为人说话道:“安宁丫头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她很孝顺!”
“当初大家是如何排挤我爹娘这个外来户的,后来我爹娘逢遭意外,大家又是如何唯恐避之不及,却又眼巴巴盯着,想与我那些所谓的族亲,瓜分我家中所有,将我扫地出门,险些流落饿死街头,这些,我都不想再去深究细思。”
“孝道何在!”
否则,指不定刚刚还在帮着她说话,为她打抱不平的人,就要成为反过来怒骂谴责她的刀子了。
这丫头真是疯了。
围观吃瓜看热闹的百姓们不清楚内情,听闻姜冯氏自称是姜安宁的长辈,却被人如此这般当街扇巴掌羞辱,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刚刚斥责姜安宁“目无王法”的男子,顿时更加上纲上线,无情地从头到脚批判起姜安宁来。
这一次,却是无人同情,无人声援。
简直是要笑死个人。
没有吧……
旁人被他愤慨的情绪所感染,也跟风似的唏嘘贬责了几句。
姜冯氏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捂住了嘴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一时太过得意,竟然把那句“没爹娘教养长大的孩子,就是不行”给说了出来。
姜安宁看了眼姜秀娥,语气略略柔和了些许:“老祖,你当年善念将我送至安济坊,虽是这些年被赵家人冒领了恩情功劳,可我既然知道真相,便不会做那忘恩负义之人,知恩不报。”
啥?
这些人,这么不要脸呢?
真不知道,这死丫头到底为什么,就非要推三阻四的不愿意,连利用她、要害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