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晚娘也表现出几分忧虑来。
那就是眼看着已经是盛夏了,天气一天比一天热,用熏香的话,只怕会更添热气,令人难受。
若是没有可以替代的,更适合盛夏使用的香制品,这生意,大概就要停滞到入秋之后,才会渐渐好转了。
只是这样一来,就很难保证,到时候生意会不会有这么好了。
毕竟最近这段时间,晚娘的生意红火程度,已经吸引来了不少的人争相模仿。
姜安宁想了想,觉得倒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办法。
比如可以制作相同味道的香膏,在盛夏的这段时间里,代替香料来卖。
甚至,她觉得,香膏会比一般的香料,更受那些画舫女子的喜欢。
毕竟香膏是可以涂抹在身上的。
只要调制得当,便可自然的犹如天生体香一般。
甚至还可以营造出,随着人情动、热汗等不同情况,香气逐步递进的层次感来。
若能运作得当,便是拿来当个噱头卖,也是使得的。
不过,这香膏具体要怎么制作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她还要多试几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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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江安侯府。
离家出走多年的小少爷传来消息回家,侯府上上下下,全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
就连嘴上说着“外面那么好,干脆死外面,还回来碍我的眼做什么”的江安侯,嘴角都是压不下去的笑意。
江安侯夫人瞪圆了眼睛看他:“等会儿孩子回来了,你可不能说这些扫兴的话,不然看我不让你好看!”
江安侯不以为意的哼了哼声。
却到底是没有再说那些不中听的话。
侯府这边热热闹闹大半天,又是布置院子,又是张罗席面的,好是一通忙活。
只是都快要临近晚饭时分,原本该是晌午就到的江巍,却迟迟没有出现。
一大家子人,从晌午开始,就一直饿着肚子等到现在。
江安侯怒拍着茶桌:“忒不像话了!我看这小子,准是又跑去不知道哪里不着调了,倒是累得全家老少都在这儿等着他,不像话!”
他嘴里头那句“这孽障要是这么不愿意回来,往后就再也别回来了,谁也不许给他开大门”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门房的小厮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小少爷、小少爷他,他……”
“那孽障又怎么了?”江安侯神色烦躁,很是不耐的样子。
来人扑通一声跪下,泪如雨下:“跟随小少爷的人,小少爷昨儿刚到昌平的时候,就被宫里给派人接走了,那些御前的人,扣押了小少爷的身边人,直到刚刚他们才想办法溜出来一个人,跑来侯府荣信……”
“什么?”
江安侯重拳怒砸在茶桌上。
江安侯夫人泣泪涟涟:“宫中这是个什么意思?巍儿不会有事儿吧?”
江安侯冷沉着脸,一点点的捏紧了拳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咬着牙磨出几个字来:“我这就进宫去。”
宫中。
江巍压着满腔的怒火,小心应对着高高在上的那位“姐夫”:“……这次在外游学,也算涨了着见识,更吃了些苦头,觉得还是京城好些。”
“臣只望余生乐享荣华富贵,做个寻常富贵人家的纨绔子。”
“贪图美色臣是不好再想了,有圣上的赐婚在,臣还是要收敛收敛,免得人家女方指责圣上乱点鸳鸯谱,耽搁了人一生幸福。”
江巍又软又硬的坦白了对这次赐婚的看法。
人,他自然会依旨迎娶。
大不了就是摆在家里头,好吃好喝的供着,当个会喘气的摆件就是。
要是对方有本事儿,能撑得起来他这个家的内务,他也乐得给她体面,顺便把家中的事情交给对方。
可对方若只是个扛不住事儿的绣花枕头,又或者有旁的什么心思,那也就甭怪他不讲情面,不留余地了。
至于感情……
那定然是一点儿都给不了的。
只要想到这女人,是眼前这人强行塞给他的,他就烦的不得了。
上首坐着的男人,沉吟片刻后开口:“卿在外流连多日,莫非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江巍轻轻皱起眉。
“若真是有了,便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朕给你们赐婚就是,也免得真让朕,当了那乱点鸳鸯的人。”
赵檀笑眯眯的,很是随和的看着人,一团和气的样子,好似半点儿帝王的架子都没有。
江巍莫名就想起了姜安宁来。
他声音凝固了一瞬,有些艰难生涩的说道:“臣,并无心悦之人。”
“果真吗?”
赵檀笑呵呵的看着人:“怀恩啊,你可不能瞒着朕,不然到时候不仅是耽搁了自个儿的终身幸福,还要连累的朕,也成了搅和臣子终身大事、乱点鸳鸯谱的昏君。”
江巍,字怀恩。
不过这个字,他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