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丫头,也是嫉恶如仇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你待她以诚以真,她待你自然也是一样。”
“但你要是有心想要算计她,叫她知晓了,喏,那赵家的下场,可不就是摆在那呢吗?”
“你们两口子,既然是得了安宁丫头的看重,且安心受着,往后有机会,出息了,再好好回报就是。可别不知事儿,步了赵家的后尘才是。”
隋然忙说:“那不能的,那必然是不能的!婶子,我不是那拎不清的人,贵诚也不会是那拎不清的人。”
得了方婶子的一番劝解,隋然暂且的松下了心,应了这八百文一个月的租金,没再提往后要涨租的事儿。
只是在心里头,把这事儿牢牢地记下了。
姜安宁倒是没有想到,桑南山上门,是来讨饭的。
隋然她们怀着这样的情绪,细细看过姜安宁写的赁租文书之后,都说没问题,随即抓着笔,歪歪扭扭的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还有西下屋的那些木柴,你们都可以用。”
等爆炒出香味儿来,姜安宁拿起旁边炸好的黑鱼片,加了适量的酱油调色,又加了适量的盐跟糖来调味。
谁知道他们给的东西,会不会在里面下了砒霜耗子药之类的?
说完,才恍惚想起,眼前的人父母双亡,家中只有她一人才对。
明明做饭的时候,还没觉得有多热。
可这实在也是不应该……
姜安宁像是没有听见那天,他们兄弟二人争吵似的,面露茫然之色:“想好了那的事儿?”
又不认识字儿,多看几遍还不都是那个样儿?
姜安宁微怔。
姜安宁也没再纠结为何她们会与张氏不同了,或许是张氏那些人,本就不配与之相较。
不过,还得再看看。
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都让姜安宁有些怀疑,是不是她听力太好了,所以听到别人家的敲门声了。
以他们短短时日,了解到的这个村子人的性情来看,恐怕他们兄弟就算是死在这里,他们也不会心慌害怕,只会共同商量着,把他们二人埋在哪里,然后再合起伙来编造个谎言,统一口径,应付外面可能会来询问的人。
想了想,她将其中一部分鱼块取出来,剃去鱼骨鱼刺,切成薄片,用葱姜水搅拌去腥后,沾了些许淀粉,过油炸至金黄,晾凉后,待到油温重新升高至七成左右,将鱼片又重新放进油锅里,复炸了一遍。
眼见着有越描越黑之意,桑南山窘迫的挠了挠后脑勺:“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不进去了。”
隋然闻言,止不住地点头:“这个主意可行!”
“其他的,随便你们怎么用都成。”
又麻又辣的鱼片,配着颗粒饱满,米香浓郁的大米饭,顿时令人胃口大开。
“来了!”
只不过,这样的话,他们也只能在心里头想想。
甚至在她成婚后,就没有再见过方婶子,更不要说离她家还远着的隋然了。
这会儿,吃了几口麻辣鱼片,姜安宁已经微微感觉到有些热意。
炸的金黄酥脆的鱼片,麻辣鲜香,十分下饭,特别适合在这个夏秋交际的早上来吃。
别看大家都是在一个村里头住着,可实际上,除了实在亲戚,基本上,也就是跟左邻右舍能够熟悉些,往来的多些,旁的人家,如果不是经常出去串门的,住在前村的,跟住在后村的,就算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见上一面儿。
隋然一脸后怕,拍了拍心口:“还好还好,灶膛里头没有放太多的劈柴,只是烧的太滚了些,汤水被煮的微微有些烂糊浓稠了,倒是不耽误吃。”
只是,她没想到,村子里,竟然还有与张氏不一样的人。
“那什么,你、你能给我点吃的东西吗?”
就好像,前世,这两个人并不曾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也不算占便宜,前些年,我曾随手救济了一户人家,这些柴,都是他们有了时间,劈好了用来的。”
将炸好的鱼片盛放在盘子里,放到一旁,重新起锅热油,横提着菜刀啪啪几下,便将蒜瓣均匀的拍碎,快速的剥去蒜皮外,将拍碎的蒜瓣连同干辣椒、花椒,一起丢进锅里。
“我、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村子里的人,我信不过,也不敢去找。”
她想,好像这世上,也不只是她一个人,蠢的无可救药,不设防地相信每个主动亲近过来的人。
如今村子里,人人都当姜安宁是块香饽饽,恨不能将其分食干净,最好是能够独占好处。
或许,她是可以,再去试着相信人的?
倒是不用她再做饭了。
又不想去跟桑东海服软。
不过,姜安宁却是从这个声音里,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她“呃”了一声,着实意外了会儿,方才回过神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