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色不算好。
    王文恭上了车，没去神选局，在旁晚时开车回了家，是一间位于狭窄楼层里的公寓。
    他先将烟点起，然后掏出钥匙慢慢打开门。
    嘎吱。
    老旧的铁门推开，昏黄的灯光亮起，照出杂乱无章的房间，以及地面上散落的许多针管。
    “真是有好多日子没回家了。”王文恭吐着烟雾，无奈笑着。
    这孤零零的地方是家吗？
    也许吧。
    他向前走着，一脚踢开散落的针管，转身一倒，像是陷进了沙发里，虚眯着眼睛看着昏黄的灯光，再轻声开口道。
    “我想……你不应该只躲在房间里。”
    嗒。
    卧室里响起了脚步声，不像是走动，更像是让王文恭做好准备。
    “文恭，你该回家族了。”
    苍老的声音传来，穿着古朴大衣的老者从卧室内走出，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回家？”王文恭轻笑一声，“这里不就是我的家吗？”
    “不，你的家在皇城帝都。”老者的话语威严起来。
    “那里？”王文恭忍不住咧起笑容，“那里从来不是家，家应该是温暖的，是包容的，是和蔼的，而不是利益纠纷、明刀暗箭。”
    老者沉默了下来，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凝起，再道。
    “无论如何，这是你的使命，你是长空之主的信徒，是王家的次子，便应该回去展翅翱翔！”
    “是展翅翱翔吗，应该是受困囚笼吧。”王文恭将烟掐灭，神情显得很是疲倦，缩在沙发里，再轻声道。
    “我不会回去的。”
    “可不回去你会死！”老者严肃开口，“作为放弃信仰的神弃者，你最多只能活到三十岁，现在二十八就俨然一副中年模样，到了三十你必死！”
    “这就不劳烦您操心了。”王文恭笑着摇头。
    老者没回答，自顾自的说着。
    “另外云离城也不是什么安稳的地方，第九王叛逃诡国后，消失了千年的天师降临帝都，单走三千帝王梯，取走神印，极符合预言。”
    “当下又恰逢皇城大变故，有文院学士提出了机械融合诡物的想法，并且通过事实证明了机械加诡物更容易与修行者融合，甚至可以让普通人都拥有不俗的战力。”
    “大帝很欣赏这种方式，正考虑该怎么推广，我们这些信奉神明的古老家族的反对不怎么有效……”
    “再说云离城吧，那座大楼的诡变涉及极多秘事，关乎了一位恐怖野神，发展到最后必定会惊动皇城，你现在跟我走，家族还可以保你平安。”
    “不然到时候它们绝不会放过你的，你甚至会死在三十岁之前！”
    黯淡天空，低垂月色。
    王文恭将脑袋深深陷在沙发凹槽里，像是这样就可以逃避，以极其疲惫且轻微的话语反问道。
    “就像你们不肯放过我一样吗？”
    昏黄的灯骤然熄灭。
    独留朦胧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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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