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只淡淡嗯了一声。
热气扑面而来,他垂着头,稍稍抬眼,目光落在堂中那名年轻女子身上,但见她身着丁香色素?袄,厚厚刘海几乎要遮住半张面,秀气的下巴半掩在领口的银狐毛中,只探出挺翘白皙的鼻尖。
多么令人绝望的视线高度啊!
这不重要,在修真界夺舍重生、转世轮回并不算什么稀奇事,她在发现自己脑海中多出一些记忆碎片时便已有猜测,早晚会弄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何事,并不急于一时,眼下最重要的事——这身高,该不会只有四尺五吧?!!!!
“进来。”
祸兮福之所倚!果然有几分道理。
“师前辈,楼主命小人来传话。”役使小心觑着她的脸色,但遮得过于严实,有些难辨。
差役说罢,双手捧上一只通体乌黑辨不清材质的令牌。
她暂时还不知道所谓“三根”具体指什么,因为她的意识刚刚苏醒过来,现在记忆有点混乱。
想当初她……
差役连忙将东西放在她手边的小几上,一抬头见眼前女子似乎又开始出神,只得壮着胆子唤道:“师前辈?”
周遭灵气稀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显然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样子。她原本渡劫大圆满的修为,现在约等于清零,神魂倒是没事,只不过被天道压制,导致她昏昏欲睡,成了累赘。
师玄璎缓缓放下脚,浑浑噩噩地向外走去。
“噫。”师玄璎嫌弃地向后仰了一下,随即动作突然僵住。
他一番腹诽,末了暗叹:罢了罢了,权当是给钱财七分薄面!
真是前所未闻!
她如今身份是彤宵宗的客座长老,不过刚刚被丢垃圾一样丢出来。
再略略回顾一下前几天的记忆,发现竟然还有零星片段不属于自己。
这事多少有点离谱。
长老,还是客座长老,按理来说,应该是个自由身,居然被一个宗门给“发配边疆”了?果然没有实力就是不行。
役使抖嗦一下,才忙不迭推门进屋内。
这个视线高度!
除了额前过于厚重的刘海几乎将眼睛遮得严严实实,显得她整个人有些阴郁和神秘,这副模样倒确实像是传闻中那么柔弱。
甫一起身,猛然再次僵在原地。
役使偷偷看了一眼,顿时被唬住,连忙道:“楼主说,哪怕如今岳阳老祖不在了,也需得给他老人家面子,只不过归一楼有归一楼的规矩,一切得按规矩办。楼主已经交代过勤务堂,您只管拿着令牌去找东方管事便是。楼主事务繁忙,便不见您了。”
这以后,不会人没有刀长吧?
此时,她一心纠结身高,没想过有的时候,祸兮,是祸祸祸祸祸之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