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能说明,这冯保算是彻底站在自己这1边了,也就是在自己这边下注了。
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件好事。
“还有什么消息。”
“殿下,臣还听说皇上亲自下诏,已经诏见了1批大臣在左顺门开个午朝。”
“左顺门,又是左顺门。”
朱翊镠没有记错的话,昨天自己去见母后的时候,那皇兄就在左顺门召见申时行,这自家皇兄现在开朝开得很勤快啊。
按着惯例,皇帝开日朝1般不会在皇极门或者奉天门开的,也不会专门跑到奉天殿去,那都是大朝会,或者是其他重要日子才有的。
1般来说,都是选择距离皇帝比较近的两个门召开的。
反正这左右顺门的空间也足够,相当于1个便殿,也有墙壁和窗户在,更要紧的是距离皇帝住的地方近,也就成了惯例了。
早朝嘛,就放在右顺门,午朝则是左顺门。
“臣听闻参与召见的,除了有王锡爵,凌天翼。”
杜桐此刻也收敛起了原本轻笑的表情,他对于这召见之后的结果有些忐忑,“还有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潘晟,吏部左侍郎余有丁。”
杜桐说到这,稍稍停顿了下,甚至还加重了些许语气,让朱翊镠听得更仔细些。
朱翊镠1个挑眉,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杜桐刚刚的话当中。
这两位是江陵公指名道姓的接班人,也是张居正去世之后主要的两位政治遗产继承者。
此刻虽说得益于张居正的推举,以及会官齐推,这两人都有机会参与到下1任内阁的角逐,甚至于时人都认为这潘晟将成为下1任首辅。
所以倒也有资格参与到现在的召见当中。
但是朱翊镠很清楚地明白,这两个人都将被踢出大明的权力中心,无非就是早晚的事。
“另外,还有少傅,兼太子太傅、建极殿大学士申时行,以及少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张4维。”
“都是阁臣啊。”
朱翊镠轻吐了1口气,稍有些感叹道。
这建极殿,中极殿,包括之前的武英殿都是明朝所谓4殿2阁,能加上这6个称谓的大学士,都是已经入阁了,能够1决首辅之位了。
申时行倒还好说,此人圆滑,倒也好控制,背后势力有,但是不及那张4维。
张4维与那个王崇古1般都是晋商在中枢的代表。
这帮子商人逐利,而张4维等人就是这帮子商人推出来的明面人物,官与商相互勾结,朱翊镠实在不爽。
“算了算了,本王也做不了主,在这思虑良多有什么用途,还不如早点回去。”
朱翊镠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之后,便再次展颜,“来,杜桐,随本王1块回去吧。”
“诺——”
与此同时,在皇宫左顺门便殿内。
年轻的万历坐在1把绿漆龙椅之上,面色有些不善地盯着对面的那帮子文官。
万历1般都喜欢坐着,尤其是在面对外臣的时候,因为他的腿疾问题,他其实1直都很在意,甚至有些刻意地想要去维护自己的体面。
而万历对面的文官们,则是头戴乌纱帽,身上套着件大红的团领衫,腰上则是系着条稍显臃肿的束带
1个个半个屁股搭在锦墩之上,正襟危坐,都有种从容不迫的上位者气质。正所谓养尊处优,身居高位久了之后,先不说这能力有没有长进,但是单单这气质确实能养成几分。
“诸卿,这潞王就藩1事,怎么群臣弹劾之章如此之多啊。”
万历隔着1层黄纱帐朝着落座的文臣们开口询问道。
“陛下——”
1道声音传来,正是张居正钦定的接班人,潘晟。
万历1看到此人,便想到了刚刚死掉的张居正,顿时心中有些许反胃产生,他强行压住内心的不耐,开口道,“潘卿可有良言,以舒朕心啊?”
“陛下,这潞王殿下,乃是当今圣母爱子,又是陛下您唯1之亲弟,可堪称当今诸藩之首。”
“可如今,却要就藩辽东这等边塞苦寒之地,以玉牒亲贵冒风沙之苦,臣实在不忍心啊。”
“潘卿是想说什么??”万历微微歪头看向潘晟,眼中带着些许玩味,但是隔着黄纱,谁也看不到万历脸上的微表情。
“陛下,臣是觉得。”
潘晟低垂着脑袋,继续回道,“辽东1带近北虏,边患烦兴,胡人1向难服易叛,想我成祖,天降雄主,也有降虏之叛,所叛者,不过是互市间拂其所欲。”
“加以境内又亡赖4集,多有啸聚之徒侵扰辽东,实在危险。”
“所谓敌在舟中,变生意外,不可不防,臣以为潞王殿下,实在不该轻千乘之贵,试垂堂之危。”
况亲王就藩,所费需多,辽东本就苦寒,百姓艰难,加之年岁饥馑,民生已凋,若是潞王能不就藩辽东,可使辽东免行有司佥派,以宽民力。
“潘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