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盼也很快出了院。
她特意去看了姚素素，才知道因为这次意外，虽然勉强保住了性命，但双腿却粉碎性骨折，恐怕以后很难站起来了。
难得的是。
醒来后的姚素素，却脸色平静，反而能直白面对眼前的一切。
“他死了，对吗？”
“我的两条腿，换他去死，值当了！”
“而且……我的盼盼没事就好。”姚素素脸上的笑容真心，伸出手摸着林香盼的脸，看见她眼底蓄上了泪，轻声安抚。
“妈妈糊涂了半辈子，现在反而能清醒过来，已经是老天爷待我不薄了。只是不能下地走路而已，妈妈有你，以后还能看见你的宝宝……还能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已经远胜过这世界上大部分人。”
“盼盼，别哭。”
“我、没哭。”林香盼试图否认，可哽咽的声音却阻拦不了她真正的心情被认出来。
“好好好，没哭没哭。”姚素素摸了摸她的脸，有些心疼，又好笑地看着她，“你呀，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哭鼻子。”
林香盼抽了抽鼻尖，胡乱擦了一把眼泪。
“就算要当妈妈了，可在我的妈妈这里，我永远都是女儿呀。”
“是是是，盼盼永远都是我的宝贝女儿。”姚素素握紧了她的手。
到这一刻，林香盼才终于看见她眼底闪烁着的欣慰。
她终于意识到，两条腿的代价，姚素素似乎是真的觉得值得。
“我们盼盼要好好的，再过一阵子，把孩子也好好的生下来。”
“嗯呐。”
……
林香盼应了她。
也当真在几个月后安然生下一名女婴。
白白胖胖的。
“恭喜啊，是一名女孩，顺产、六点五斤。”
夏泽安几乎是双手平放开，把孩子直接端在手里的。
“哎哟，不是这么抱……”
“你不是学过么？怎么连孩子都不会抱呢！”姜晚走过来，有些恼地，赶紧把宝宝接过去。
一群人都守在外头，抱在旁边逗孩子。
夏泽安却直勾勾盯着里头，目不转睛，隔了几分钟还没见到产妇时，整个人脸色就开始不对劲了。
“产妇需要一些……稍微慢点。”
医生擦了擦额上的汗。
她怀疑自己要是再不解释清楚的话，恐怕面前的男人那股怒火，便会立刻爆发开来。
幸好。
林香盼很快便被推了出来。
她孕期一路都有营养师和医生保驾护航，胎儿大小正好，她自己的锻炼也足够，因而生产竟比大部分人都要顺利。
抬起眸，脸上干干净净的笑开。
夏泽安已经守在了她身边，“还好吗？”
“嗯……看了宝宝了吗？”
“看了……一眼。”他余光望见那边被林美芳抱在怀里的小孩，补了一句，“也抱了一次。”
林香盼被推到了病房里。
极宽敞的套房内，金牌月嫂将小宝宝放在婴儿睡床上，小家伙正睡的香甜，哪怕几个大人就在房间里说话，也不会被惊扰。
床栏旁，除了月嫂之外，只还有一道肉呼呼的身躯。
刚从幼儿园里放学回来的姜山山，一眼便瞧见了里面那个粉嫩乖巧正在睡觉的小家伙。
几乎是立刻走了过去，掀开她的小裤子看了一眼——
“哎？！！！！”姜晚大惊失色，伸手便将他抓了回来，“臭小子，你干什么呢？”
小家伙挨了一记，脑袋有点疼。
他揉了揉，却理直气壮，“我想看看是妹妹还是弟弟呀……”
“你可以直接问！”姜晚气不打一处来，被他闹的，脸都红了，“你这样的行为，这叫做、叫做性骚扰！”
“哈？”
山山皱着眉想了一下，摇头。
“妈咪，我听不懂。”
姜晚，“……反正不能随便去弄女孩子的衣服。”
“奥！”
这个他懂。
只是，在姜山山的世界里，妹妹是不一样的。
妹妹和外面的女孩子，天然有一层区分。
他并不喜欢班里吵吵闹闹又爱哭的女孩，即便妈咪说她们长得非常可爱。
但他很喜欢妹妹。
妹妹哭闹也没关系，他是哥哥，会哄。
何况……
他的妹妹，更可爱。
“干妈，山山会保护好妹妹的。干妈辛苦啦……你是全世界第二漂亮的妈咪！”
林香盼，“那第一漂亮呢？”
“第一漂亮的，当然是我的妈咪呀！”
“你倒是挺会。”
夏泽安幽幽飘来一句，“现在就嘴这么甜会哄女孩子，大了还得了，以后，也不知道能骗多少女孩。”
“舅舅你在说什么呀？山山从来不骗女孩子。”
“是吗？呵。”
姜山山满眼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