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羽臣渐渐明白了傅骁霆的话,有时候正义是荒谬的。
他吸着烟,对游秦雯说:“我们现在做的都是对的吗?”
游秦雯不解:“你说什么?”
林羽臣吐出了烟雾,看着远方:“我们所坚持的。”
游秦雯诧异,认识林羽臣很多年了,她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
之前,只要是执法的事,他都会冲到第一线。
不过听出林羽臣的迷茫,她倒是高兴的。
因为之前,她觉得林羽臣做很多事有执念和压力,这种执念和压力来自哪里,她不知道,她本以为是来自于他做卧底那些年的心里阴影,但杨局说不是。
后来崔云的案子浮出水面,她才知道林羽臣一直在追查顾承恩的事,而之后,她从杨局嘴里,得知了林羽臣和顾承恩女儿之间的事。
那是林羽臣的心结,而这种心结可能源自那个女孩的善良,林羽臣产生了负疚感。
游秦雯回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有些事总有人要去做,若是因为角度不同,你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错了,我们是不是要先考虑我们所站的角度是否有问题?”
林羽臣再次吸了一口气烟,所站的角度?
他嗤笑一声问游秦雯:“你觉得我现在站在什么角度?”
游秦雯摇头:“我不知道,你的事我知道的少,包括你现在做的事,但我知道你跟我表哥之间有很多事。你可能是被我表哥影响了,可你应该清楚,我表哥不是什么好人。”
她也笑:“我表哥的底色是个商人,他有自己的权衡利弊,大多是涉及自己的利益,如果你是站在这个角度去思考我们所做的事,那肯定并不是什么好事。”
林羽臣从远处收回视线,看向游秦雯:“如果我是在想杨局的事呢?”
“杨局?”游秦雯皱眉:“为什么要想他的事?”
林羽臣别过眼:“当我没说。”
游秦雯拍拍林羽臣的肩膀:“我可以当你没说,但杨局的事是杨局的事,你是你,你不是为杨局服务,你是为自己的理想服务。也许我们的理想可笑,不切实际,又能怎么样。我们能用杠杆撬动地球,却没人能找到那个杠杆。
道理大家都懂,只是看自己怎么去想,如果你去想那种事,只能说你的初衷在变吧,你看过的黑暗比我多,只要联想一下,很多事你都一清二楚,从前你不会,现在你会了。”
她说完,进了室内。
林羽臣继续吸烟,游秦雯这点说的没错,他见过很多黑暗,许多事,他该明白的,只是的当时他的初衷是做好自己的事,不去想那种事。
如今他变了。
因为那种事,让他有了挫败感,而这种挫败会让他追查很多年的案子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他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他想为顾家做点什么,减轻对顾桑的歉疚。
旁观者清。
游秦雯说破了。
林羽臣苦笑,或许他坚持的都是没错的。
他灭了烟,拿出手机,给夏栋之发了个信息。
傅骁霆确实不是个好人,才会用这种手段,还有什么比敌人互相残杀更节约成本的呢,傅骁霆确实是个商人。
信息像是石沉大海,林羽臣知道很快就有结果了。
几天后,公馆内,顾晚正在看电视,无意间看到一则新闻,有人落马了,姓楚。
其实只要对夏栋之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得力干将叫楚为。
这个人,顾晚也见过,每次夏栋之去她家的时候,楚为总是会跟着。
顾晚看完详细情况后,皱起了眉头,并没有提及银楼什么,而是说的其他问题。
怎么看怎么像是出来挡枪的路数。
她正看着新闻,贺钰从外面进来了,其实在顾晚的角度上来说,虽然贺钰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罪犯,但对她并没有那么坏,无论她是桑桑,还是顾晚。
贺钰见她在看新闻,对她说:“现在夏栋之和傅启航咬起来了。但他们都没动彼此的要害。”
“为什么他们要手下留情?”顾晚关了电视机。
贺钰坐在了顾晚旁边的沙发上,身后跟着另外一个长得跟于翁行很相似的人。
他说:“有些东西很深,不能动,或许他们都不是终端。”
顾晚明白了,还有他们不敢得罪的人。
她不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希望你能帮我。只要你帮我,我可以告诉救你儿子的方法。”
顾晚没想到贺钰会提这个,她沉默了。
贺钰接着说:“听说母亲为了儿子什么都愿意做,你是吗?”
“你想让我做什么?”顾晚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肌肉紧绷起来。
她并不想去玩命,也不敢玩命。
贺钰冷笑:“跟我出海,我有事要让你做。”
“出海干什么?”
“反正不是喂鲨鱼。傅太太,你知道的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