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腰间挂着长剑与长刀。
他们见梁狗儿、梁猫儿抬着陈迹,顿时面露惊讶,相互窃窃私语:“何人如此威风,竟让梁狗儿与梁猫儿一起抬轿子?”
陈迹赶忙尴尬笑道:“跟我没关系啊,我是因为腿上有伤不想去,梁狗儿大哥却非说要带我去白衣巷涨涨见识,不是我让他抬轿子的。”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一路上,十余人热热闹闹嬉嬉笑笑。
世子不像是世子,更像是江湖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浪荡客。
陈迹坐在竹椅上,时不时便有路人朝竹椅投来目光。
他脸皮不够厚,干脆闭眼再次沉入战场,回到厮杀中去。
他感觉自己快要触摸到某个门槛了。
巨戟士也并非不可战胜。
白衣巷绣楼门前摆满了花篮,一路摆出了数百米,甚至占用了别家的门庭。
宽广的绣楼二层露台处,一根根木栏杆挂上了红绸,看着格外喜庆。
绣楼东主姓名张畅,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可有人传说他曾是沪地徐家二房里的一个下人,这便让所有人必须高看他一眼。
徐家,内阁首辅徐拱的徐家。
世家不会沾染白衣巷、红衣巷,秦淮河的声音,名声不好。
但私下里都有各自的白手套。
所有人都知道张畅背后是谁,大家心照不宣。
所以绣楼刚一开业,不仅刘家刘明显前来捧场,还有不少世家子弟带着文人朋友结伴前来。
有人是来看柳行首的,有人驶来给徐家生意抬轿子的。
各有各的心思。
绣楼门前,两位身穿素白襦裙,披着白貂的姑娘,俏生生立在秋风凉意里,笑容满面的对门外来客说道:“各位老爷,公子,咱们着绣楼今晚广迎宾客,一楼雅座很多,宽敞明亮。可各位若想上二楼去见我家姑娘,得有一首拿得出手的诗才行。若我家姑娘中意,一手诗,可带三人同行。门前就有桌案,笔墨,各位请吧。”
一名年轻士子,当即在桌案前提笔,快速写下一首诗来递给二位姑娘。
其中一位姑娘拿着宣纸跑上楼去,不消片刻又跑了回来,娇俏笑道:“这位公子,我家柳行首说您这诗不行。”
这柳行首竟是一点面子都没给,说不行就是不行。
半分都不愿委婉。
那位年轻士子羞躁得面红耳赤,低头钻入人群。
经此一试,好些个肚子里没真东西的人,立马心生退意。
门外,梁狗儿等江湖人士直犯嘀咕,大家交头接耳,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进这绣楼。
有人说翻进去,有人说杀进去,每一个正经的。此时,世子打起了退堂鼓,低声说道:“白鲤,咱只有半首诗啊,能不能行?”
白鲤想了想:“她若识货,这半句能顶其他人百十首,肯定行!”
梁狗儿凑过来说道:“可一首诗只能带三个人,咱们这可十二个人呢!”
说罢,世子和白鲤郡主一起看向竹椅上正在睡觉的陈迹。
“陈迹,醒醒啊!”
不论世子如何呼唤,陈迹都没醒来。
世子快急死了,却丝毫没办法,若没诗,他们怎么进去?
此时,白鲤思索片刻,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一枚金瓜子,塞进陈迹手心里。
陈迹睁开双眼:“有了!” 轩辕注视着那个肩扛青铜长戟的小贼,注视着那个崎岖小路上,狼狈跑下山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认错了人。
对方挽着袖子,扛着青铜戟,就像是扛着一支扁担。
这哪像是个战士?
若陈迹是那个人,对方即便比巨戟士弱小,也能轻松以天生的战斗本能取胜,但如今这位,只能狼狈的满山逃窜……
若那位在,面对再强大的敌人,也不会逃跑。
便是由巍峨大山挡住去路,他也会将山搬开.
而眼前这位,会绕路。
此时此刻,陈迹扛着青铜戟气喘吁吁。
他回头查探,却见那巨戟士奔走于山间,黑色铠甲摩擦出哗哗声响,红色斗篷向后招展,身形之魁梧宛如一家战车。
陈迹心说这种猛将,只比自己搞了一个层次吗?大哥你说的高一个层次,怕不是后天境界和先天境界的差别吧?
不对不对。
若是司曹在这里,自己哪有机会扛着青铜戟跑路?
不是先天境界就行。
两人一前一后下山,陈迹扛着青铜戟越跑越慢,越来越喘。
轩辕的目光也越来越失望。
然而就在此时,陈迹忽然不再气喘吁吁,步伐也不再沉重。
却见他目光沉凝,骤然转身。
陈迹拧腰,转身,抬手,动作一气呵成。
手中青铜长戟以雷霆之势向身后刺去。
这一刺来的刚刚好,巨戟士冲撞之下,仿佛自己迎着戟尖撞上去一般,这巨大的碰撞之力,连铠甲都挡不住。
黑色铠甲硬是被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