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定然是段韶所下达的矫诏!”
段韶从怀里掏出了舆图,放在了一旁,这份舆图他明显是看了无数次,上头都留下了一些清晰的痕迹,尤其是汾水以及河水的几个角落。
段韶认真的说道:“对韦孝宽来说,我们不算是什么,刘桃子才是大敌抓了我和陛下有什么用处?拿去换赏赐吗?那反而是对刘桃子有利,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只要能到达南方,我就可以整顿各地的大军,有兵,有粮,有官,我可以出兵讨伐刘桃子,夺回河北。”
“我已经答应了韦孝宽,韦孝宽的军队不久后就会到达附近,来迎接我们离开。”
甲士们纷纷跟在他的身后,就这么消失在了远处,赵彦深惊愕的看着对方远去,直到大门紧闭,再也看不到这些人,赵彦深方才转过头来,脸上的惊愕迅速消失,转而开始沉思起来。
赵彦深听得迷迷糊糊,只是点头,“那需要我做什么呢?”
赵仲将快步挡在了父亲的面前,愤怒的看着他们,“你们想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韦孝宽跟我们有深仇大恨,莫非大司马忘记了当初那些死在他手里的同袍了吗?”
“厌恶是厌恶,可又能怎么办呢?莫非要投降?”
“请赵公见谅。”
“段韶罪大恶极,弑君犯上,而后又立新皇帝,把持庙堂,下矫诏来废忠臣!佞臣也!反贼也!”
唯一幸免的只有高长恭,暴显等人。
赵彦深说着话,众人却是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您过去,不是最厌恶他吗?”
赵彦深恍然大悟,口头出征啊。
“等到我脱身之后您再领着大家去归顺刘桃子。”
“让厍狄洛领大军逼近阳曲,让姚雄不敢不回防。”
他沉吟了片刻,“韦孝宽派人来找我了。”
赵彦深也跟着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在晋阳随便找出一个官员来,其府邸都比此处要奢华,赵彦深感慨道:“福祸旦夕之间,人力实难以揣摩,府邸破旧些较好,等我死后,也就不会有歹人来劫掠,我父亲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导致我们被一群歹人所折腾,恐吓劫掠。”
“赵公,您怕死吗?”
有勋贵少年领着人在街上欺行霸市,有挨饿的饥民聚集在一起,不怀好意的巡视着那些高大的宅院,伴随着几声骑兵的怒喝,百姓的哭嚎,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其乐融融。
“没必要矫诏也好,诏令也罢,都与我们无关,我们所跟随的乃是成安山魈公,不是什么大齐大将军。”
刘桃子的罪状高达四十七条之多。
这种情况下段韶要讨伐刘桃子,当即引起了不少人的反对。
赵府上下的甲士们都已经离开了。
“我希望赵公能帮助我离开此处。”
“你确实一直都在家里,很少出门,出门都是去办公,你的奴仆,子嗣,我都去盘查过了,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连个违法的都找不见。”
段韶低声问道:“若是我什么都不带,只带上千余人的精锐,只带上皇帝,偷偷离开呢?”
赵彦深没有再说别的,跟着那个军官就离开了书房。
毕竟大家过去都是一家,甚至很多将军们的子嗣和兄弟就在对面。“我希望赵公能出面,让大家都觉得皇帝就在皇宫,我就在自己的府邸。”
“这上头都是我离开之后,你可以去做的事情,你一定要记下来,而后烧毁。”
晋阳单方面宣布从此罢免北道大行台,同时罢免高浟在内的诸多行台官员。
同时被罢免的还有北道大行台。
“几万大军在晋阳,却没有粮草,韦孝宽又不能将粮草送过来.”
赵彦深直摇头。
“他领着朔州兵,虎视眈眈,一旦我们渡河的时候遭受袭击,那我们就要死在他的手里了!”
赵彦深落寞的低下头来,“唯。”
“我连你们倒灰的地方,倒粪的木桶都查了,没找出问题。”
“什么?!”
“拿着。”
城内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段韶当即摇头,“并非如此。”
“我将这些藏书留给你们,往后你们也要用心读书,勿要荒废学业。”
莫不是有诈?段韶上了战马,摇晃着走在路上,他脸上的那肃穆此刻也渐渐消失,他半眯着双眼,回头瞥了眼远处的赵府,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赵彦深有些愕然,“我们还能组织大军出发吗?”
赵彦深平和的看向他们,“坐下来,我还不曾讲完。”
在赵彦深讲完了一段,正要吃茶的时候,军官走上前,“赵公,先不要讲了,跟我们走吧。”
赵府的众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赵彦深主动遣散了一些奴仆,只留下了一些人。
“晋阳成为了孤城,下个月,部分将士就得开始挨饿,再过一个月,大军都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