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纤抖了抖,觉得自己有点冷,那个娃娃脸握住了她的手腕,五指变成尖利的爪,只稍碰了碰,便出现一道伤口,蜿蜒的血迹顺着她的手腕流下。
李道长道:“我要的可不只是一滴血。”
娃娃脸不理他,只弯腰去舔舐许纤腕上的血迹。
他舔一下,许纤就抖一下,直到他顺着血迹往上快舔到伤口的时候,许纤紧急叫了停,“这样这样不大卫生吧,我也没洗洗什么的………………
她好怕这个变态用舌头钻进伤口里啊!!她都不敢直接看自己的伤口。
娃娃脸倒也停下来了,闷闷地笑了一声,道,“我倒真的有些想要留下你了,只可惜”
他摇了摇头。
许纤有气无力:“你还是别留了,痛快点吃吧。”
留下一点点吃,她心理压力真的很大。
娃娃脸又笑了一声。
许纤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风将血腥味带了出去,又渗入水流,被水汽带去更远的地方。
娃娃脸这次没再舔了,而是抬起手,用手指将那些血抹干净,用那些血在自己脸上画了个什么东西。
他看向李道长,一双妖的黄色竖瞳便显露出来,伴着脸上用血画出的纹样确实一眼就知是妖怪,“硫磺跟雄黄可带来了?须得是供过的才行。”
李道长忍气吞声,“早就布置好了。”
他提醒道,“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可得记着你说过的话。
“当然记得,”娃娃脸道,“该给你的事后都会给你,毕竟没有你将她带来,我也进不去杭州城。”
杭州城被白涉布下了结界,但凡什么妖怪靠近都会被他知晓,这次是正逢白蛇蜕皮,又有人替他将许纤掠来、
此番算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得了他这番话,李道长算是安心了些,“接下来就等着他们过来”
“算了吧,”娃娃脸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李道长背后的人,而后又将许纤拦腰捞起来,“等那条蛇过来未免太慢了。”
他要亲自去将那条白蛇杀死,等解决掉白涉,再将这个凡人连同魂魄一起炼化掉。
李道长:“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杭州城内的大妖,贸贸然”
娃娃脸不耐烦地打断李道长的话,“他正虚弱,再说了,不是已经布下雄黄跟硫磺了么?”
“况且,”他低头看了眼许纤,信心又增了几分,“有这个女人在,他不敢轻举妄动的。”
林玉京等得不大耐烦,他看向青蛇,问道,“避水珠可寻到了?”
此言一出,李青城不由得好奇地凑过去听了。
避水珠乃至纯至净之物,名为避水,避水功效反而不大被用到,最大的功效是克制邪,寻常小妖仅仅碰到就会魂飞魄散。
青蛇一个妖怪,寻这东西做什么?
这东西难寻,一旦落入水中便无色无味无形无象,只能用梨木乘装着。
再者认主也难,寻常人最多只能拿着它十天,十天之后若是不放入梨木之中,便会化为水,汇入最近的水源,再一次安静地等待被发现。
只是李青城并未得到什么消息,只看到青蛇摇了摇头,道,“昨日白涉得了消息,说昆吾有,本想去寻,只被蜕皮这事绊住了。”
林玉京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没了往日的跋扈与不着调,眉眼里仅仅带了些倦意。
李青城见林玉京第一面,便觉得他与白涉虽生得一模一样,但性子却南辕北辙,只一眼就能分辨出两人。
但林玉京现在这个样子与神态,倒让人分不清他与白涉了。
“快些去寻吧,”林玉京道,“纤纤总梦到水。”
李青城多少知道一些白涉与林玉京的渊源,但也只知道一点,他可不敢好奇,他来这一趟只是为了问一件事。
他站在青蛇旁边,不知该怎么开口,本来是要问白涉的,只是正赶上白涉蜕皮,他现在走开好像不大礼貌。
于是等了又等,只觉得自己命苦,为什么非得今天过来问,好不容易青蛇开口,问他,“你今天过来是做什么?”
李青城松了一口气,“我就是想来问问,白涉都给她吃了些什么东西?”
虽未说明,但在场众人都知道李青城话语里的她指的是谁。
许纤。
李青城又接着道,“巩固魂魄的药吃了倒也罢了,只是我瞧着,许纤吃过的丹药似乎不只是这一种作用的?”
林玉京闻言便笑,带着些不怀好意与戏谑,显然是对此心知肚明的,“你问了也是白问,他可不会承认的。”
他就是这么一个胆小鬼,连自己的心都不敢承认,更何况是这种能暴露他心思的事情?
问他你给许纤吃那些些丹药是想做什么?为了报恩?那为什么给吃另外的丹药,想让她入道?为什么?只需想想那些帝王费尽千方百计吃丹药是为什么就知道了。
旁人或许想不过来,但林玉京清楚洞悉白涉的心思,毕竟换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