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于杨嫔而言不是什么好事,以往不是没有嫔妃在她侍寝的时候截宠,可不论用什么手段,皇上搭理都不搭理,还是头一回,叫旁人把皇上从她那儿截走了。
昨夜,皇上虽是隆恩了她,但她总觉得皇上心思不在,早早就叫了水,细细想去,除了顺湘苑的宓常在,还能什么缘由。杨嫔这股火气憋到现在,让她心气颇为不顺。
杨嫔不耐再看她,移开了眼,“既然是好了,本宫想请宓常在帮本宫一个小忙。”
明裳抬起眸,正对上杨嫔的眼,“杨嫔姐姐请说。”
日头升到正中,月香不耐烦地拔掉东亭角落里的杂草,瘪嘴抱怨,“杨嫔分明是有意折腾主子,什么要给她找皇上赏赐的玉簪,这种奴才干的活儿,怎能交给主子做!”
明裳没说话,辛柳堵住了月香的嘴,“不想给主子惹麻烦,就少论那些是非。”
月香不言不语,见主子凝神久久没有开口,好奇道:“主子在想什么?”
明裳看一眼日头,拧紧了眉尖儿,“昨夜皇上离开顺湘苑,什么都没交代吗?”
两人对视一眼,辛柳轻轻摇了摇头。她也觉得奇怪,昨夜皇上那般担心主子,却匆忙走了,甚至没再进来看主子一眼。
御花园的动静很快传到了乾坤宫,李怀修刚召了两个大臣议事,此时倚靠着金銮椅背,指腹压着太阳穴,眼底倦意显然。
入秋后,殿里就撤了冰,今儿天热,通开的福窗吹进来的也是股热气。
全福海通禀完,不见皇上说话,心中纳闷,杨嫔这般折腾人,皇上既宠着宓常在,面上该是不虞才对。
良久,就在全福海以为皇上压根不在意这事儿,就要揭过去了,听皇上淡淡开口,“让她受受教训也好,朕确实太宠着她。”
她是谁,不言而喻。
全福海没敢吭声,皇上宠着谁,没人比他清楚,想必是新鲜,皇上待宓常在,宠得都快没边了。不过皇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猜不透圣意,也不敢妄加揣测,御前伺候,不听不言才活的长久。
这事儿就此翻了篇儿。
月事过后,有郭太医开出的药,明裳身子已经大好。
月香调了牡丹花汁,捏着帕子小心地擦过明裳指腹的边缘,又俯下身子,轻轻吹了两口气,圆润白皙的指甲上花汁凝干,雪白如玉的小手染的是一对儿嫣红指甲,透着股妖冶的妩媚。
双手举到眼前,明裳满意地打量,“月香的手艺是愈发精进了。”
得了主子夸赞,月香心里美滋滋的,“都是主子教导的好。”
明裳诗书不行,一门心思研究女子的物件儿,有些用的脂粉香露,都是明裳亲自调配,琢磨出来的。
这段日子皇上要么召幸杨嫔,要么召幸徐常在,还从没来看过她,明裳摸不清那位的心思,狐疑莫不是自己哪做错,又把人得罪了。
不过一会儿,辛柳急着步子进殿,明裳讶异地挑了眉梢,“这是出了什么事?”
辛柳神神秘秘地弯唇,脸上笑意止都止不住,难得见往日沉稳的辛柳如此高兴,明裳愈发好奇。
月香也探头去听。
辛柳笑眯眯道:“柳美人不知从哪听说皇上今儿要去御花园,一大早就打扮好等着在御花园偶遇皇上。谁成想,竟见到了徐常在,两人见面就开始剑拔弩张,倒是毫无世家贵女的仪态,不知道争了什么口角,徐常在竟用了下三滥的法子,将柳美
人推进了湖里!"
“宫人手忙脚乱地把柳美人捞出来,柳美人眼下气得正要去乾坤宫告状呢!”
没等明裳说话,月香先笑出了声,“主子,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回柳美人可吃到了苦头!”
柳美人浑身是水的就去了乾坤宫哭诉,可把全福海吓了一跳,紧跟着就看见从远处脚步匆匆上了台阶的徐常在,小心脏又是一跳,开始回过味来,难不成是这两位主子互相不服,受了委屈,跑到皇上这告状来了。
这手段可不英明,皇上处置前朝的的政务都分身乏术,哪有那个耐性再断后宫的纷争纠葛,再者说,后宫不是有皇后娘娘管着,这二人这般处事,可把皇后娘娘放在了眼里。
全福海面上挂笑,有意委婉地提点两句,“皇上刚下了早朝,这会儿正看着呈上的折子,美人主子不如后午再来。”
柳美人一听,如何愿意后午再来,如今入了秋,湖水已经冷得刺骨,今儿正好赶上阴天,她现在就冻得打哆嗦,这般落魄的模样叫皇上看见,后保不准皇上会心疼于她!
柳美人一心想着到御前卖惨求怜惜,却是忘了,帝王最是薄情,哪会因她落水受冻就会轻易怜惜。此时鬓发皆湿,衣着不成规矩,自己这般贸然进殿,指不定还惹得皇上厌恶。
这番道理,全福海看得明白,因而才提点了那一句话,既然柳美人不领情,他也没别的法子。
站在一旁的徐常在见柳美人定要把她告到御前的架势,一时有些心慌,面上还要装腔作势,讥讽两句,“柳姐姐自己没站稳,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