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看重陈宝林,可惜入宫到现在,有近一年,还未被皇上召幸过。旁人见了陈宝林,谁不鄙夷一番。
陈宝林先一步离开,王采女叫住陈宝林,本是为了试探她和宓常在的情况,张美人有意向宓常在示好,她亦是在犹疑,毕竟因嫔那事,她可是把宓常在得罪了一回,宓常在难免待她心有芥蒂。让王采女最为迟疑的,是宓常在至今没有皇嗣,
倘若真的是宓常在身子的问题,后宫里生出不皇嗣的女人,与一块废棋有何区别。
来日方长,只看杨嫔几月后诞下的是皇子还是公主,倘若是皇子,皇上的长子,即便是庶出,想必皇上也万分重视,届时她倒也不介意放下身段,去投靠杨嫔。
六宫嫔妃各有心思,明裳并不知自己在旁人眼中,已然成为虽得圣宠,但不能怀上皇嗣的可怜女人。
她自己不急,可愁坏了身边的宫人。宫中流言蜚语传的快,有鼻子有眼,说什么的都有。月香气呼呼地学话,逗得明裳乐不可支,“旁人愿意说什么就去说,难不成我还能管住旁人的嘴?"
月香气恼,“可也不能由着他们这么编排主子,近些日子,咱们殿里下面那些奴才怕是听了这些传言,愈发懈怠了!”
明裳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指尖的丹蔻,娇嫩的指尖红艳靡丽,煞是好看。
确实不能再任由谣言传下去,可她也确实承宠到现在也没怀上皇嗣。之前还能是说中了毒,现在毒已解,也没了借口。其实明装对皇嗣一事倒不是很上心,毕竟她刚进宫,还不到一年,根基未稳,年纪又小,不着急有孕。可她隐隐觉出,皇上
似乎是想她怀上皇嗣,这些日子夜里侍寝过去,皇上不会立刻叫水,反而要等上两刻钟,才去传人。
入宫后烦心事就颇多,桩桩件件,没完没了。
明裳叹息一声,眼珠子转了转,忽而心生一计,出声吩咐,“去御前传个话,说我今儿心情不佳,晚上不能陪皇上下棋了。”
月香闻言要惊掉了下巴,她还想留着自己的脑袋,犹豫着劝了一句,“主……………主子要不想侍寝,不如奴婢到御前送个汤水,再给主子解释番缘由,告个假?”
否则就这么敷衍的到御前传话,最后受苦的还不是主子。
明裳眸子挑开来,波光流转间透着股小狐狸似的狡黠,丝毫没有怕得罪那位帝王的意思,“按照我说的去做。”
全福海下巴惊得真是要掉到了地上,气得肥圆的脸怒也不是哭也不是,“好好好,你们这些奴才就这么办事儿吧,迟早脑袋得没了!”
月香有主子护着,纵使心虚,也出了几分底气,“主子吩咐,劳烦全公公按照原话传给皇上。”
这要是全福海手底下的人,他早就上去骂上一顿,偏偏是宓常在的人,他也不能得罪。
全福海哭丧着脸,认命地进殿通禀皇上,一句话断三口气,结结巴巴地说完,膝盖一软,不等皇上发怒,自己先跪了下来,随之而来御案上砰的一声,皇上指骨捏着杯沿儿,脸色难看得比锅底都黑,今儿一早皇上心绪尚佳,让他从私库里取出
鎏金嵌红宝石宝匣,待用过晚膳,到顺湘苑拿去给宓常在赏玩,宓常在最喜娇艳,皇上不知赏了宓常在多少琉璃翡翠,谁知还没等送过去,宓常在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这女人的脸变得比变天都快。
李怀修压着火气,“她心情不佳?仗着朕宠着,这六宫里,谁能给她气受!”
这便是宓常在的受宠之处,皇上气的不是宓常在触犯君颜的话,而是在乎宓常在因何心情不佳,可见宓常在本事多大。
全福海也想不出,宓常在好好的,倒底因何心情不好了?他忽然怔住,悄悄抬了抬眼,“回皇上,奴才奴才或许猜到几分。”
李怀修转了转扳指,“说。”
全福海咽了咽唾沫,“近日宫中传言,常在侍寝数月,还未有孕,怕是怕是身有隐疾……………”
李怀修转动扳指的动作停住,脸色微变,嘴角扯了下,竟有些想笑,他随意地抬起眼,“何处传出的传言?”
全福海这便不知道了,毕竟他最初根本没当回事,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过来,宓常在这一招可真是高明。他这个御前大公公自然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宫里什么动静都得听上一二,而皇上必然又会问他。比起宓常在直言,这般别别扭扭的周
折,自然更让皇上上心,甚至,愈发地怜惜宓常在。
他躬下身子,斟酌着回,“奴才也只是听了一耳朵,人接着人传,一时难以查清。奴才这就去传旨,管?六宫传言。”
李怀修轻嗤一声,面色微冷,“凡有发现传此谣言者,杖责五十,发配到慎刑司。”
全福海心下一颤,不敢看皇上的脸色,应下声,正要退出殿门,又忽然被叫住。
琉璃灯罩中的火光跳动,李怀修指腹敲了两下御案,忽然开口,“再去一趟太医院,传陈太医,朕有话要问。”
陈太医便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