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旁的黄奕升还在暗骂有人坏自己好事。
片刻,他前往卫生间,出来洗手时,有几个身份不明的壮汉围到他身后,说想请他喝杯酒。
他懒得搭理,但转过背就被强行架走。
“喂!你们干什么?不知道我是谁吗?!”
可惜无人应他。
几名壮汉一路将他拖到地下车库,管他怎么挣扎,一鼓作气把人塞进车里。
温书晗被两个保镖带进电梯。
沉静的金属盒子里,其中一人的手伸进裤兜,掏了掏。
她警觉后退一步。
保镖发现吓到她了,回身主动解释:“温小姐别怕,只是拿个东西给您。”
温书晗半信半疑:“什么?”
“是这个,老板交代的。”
保镖毕恭毕敬把东西递到她手里。
温书晗微微愣住。
是一张拍立得。
舞剧谢幕时候拍的,当时她正好鞠躬,起身时笑意明媚,眼里倒映着整个剧场细碎明亮的光。
翻过背面,中间用银色油性笔画了一个小猫涂鸦。
他能不能放弃涂鸦这项爱好。
画得丑萌丑萌的,跟他平时的潇洒字迹完全两模两样。
其实她完全不知道陈言肆来看演出了。
这周他特别忙,一直在开会出差,彼此都没怎么见面。
电梯门开,到达地下车库。
两个保镖一前一后把她带出去,不紧不慢走了一段,对方打开越野车门让她上车。
她迟迟不上。
“你们是送我回去,还是??”
“老板在等您。”保镖说。
温书晗暗自叹气:“他工作忙完了吗?又想搞什么?”
保镖面露难色:“您先上车吧,我们拿钱办事,不会伤害您的。”
片刻,她坐上车,深色越野驶离领?大厦。
车速平稳地走了一长段,车厢有点闷,温书晗想开窗透气。
然而从后视镜观察,像是她的手触到了车门扣上。
驾驶座悠悠提醒:“温小姐,我们不建议你跳车。”
“”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跳车。
温书晗不动声色把窗玻璃降下来。
冷风扑面,她问:“你们老板怎么交代的?”
对方答:“老板让我们保护您的安全,再把您接到他那儿。”
他那儿?
这混蛋又想把她带去哪儿。
她没好气地问:“把我接过去干什么?”
“老板说他自有安排,让您??”说着,保镖忽然轻咳一声,有点别扭又羞耻地,原封不动转述出下半句,“让您听话一点。”
她头好痛。
许久,越野抵达南郊,缓缓地,驶入一处僻静地点的泊车区。
远处一片宽阔草坪,夜色中,几栋单体建筑并列而立,有点上世纪的风格,打眼一看像个偏严肃的交际场所。
温书晗四下看了看。
想起来了,之前听那帮太子爷提到过,这里是他们偶尔来消遣的娱乐场。
跟其他会所不一样,这里一直被盘根错节的势力关系维护,私密性和安全度都很强。
温书晗开门下车,身上还穿着宴会礼服,绸缎裙面在月下温润流光。
保镖带她乘直达电梯,上到不对外开放的第七层。
经过旷然冷清的陈列大厅,来到走廊。
尽头是一间套房,红棕色双扇门沉稳紧闭。
保镖按了按门铃,再按照老板叮嘱,在显示屏上输入一串密匙。
里面及时感应,门锁咔一声自动打开。
“温小姐,进去吧。”
温书晗忽然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请君入瓮。
顿了顿,她不疾不徐迈步向里,大门在身后徐徐关上。
保镖自觉离开,温书晗全程像是被押送过来的,但到了这儿,里面的装饰风格和摆件都让她感到熟悉。
灯具是她青睐的极简风,地毯是她喜欢的配色,空气里弥漫熟悉的杜松香,苦橙叶气息似有若无。
远处的嵌入式灯带附近,还养了一盆多肉。
是她高中时候最喜欢的碧光环,兔耳朵从土里冒出来,一只又一只。
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一样。
殊不知,是套房的主人在刻意让她放低警惕,让她全身心地信任他、依赖他。
屋里是有动静的,温书晗越往里走,越能清晰听见疏疏落落的淋浴声。
地暖一直开着,只有这一隅的温度更暖一些。
她下意识止步,转头看去。
原来身旁就是浴室区。
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模模糊糊,透出男人健瘦结实的身体线条。
淋浴器水流来势汹汹,急促燥乱地,滑过他裸露硬挺的肩胛骨。
他一手随意撑着墙,另一手抹去脸庞上的水,倦怠懒散地仰起头。
热水顺着他喉结蜿蜒而下,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