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字逐句地反驳,嗓音嘶哑地威胁她,要把她关起来,关在环海的孤岛上,关在一个四面都是镜子的小屋里,让她清清楚楚地看着,看他每日每夜缠爱她的过程,看她自己凌乱迷失的表情,直到她学乖为止。
陈言肆掌心滚烫,彼此十指紧缠,温书晗挣脱不了,哑声骂他:“疯子
“对,就是疯子。”陈言肆从不反驳自己有病。
他起伏的胸腔紧贴她后背,喉结焦躁涌动,鼻尖蹭在她耳边闷声喘息,手指撩开她耳边汗湿的长发。
“宝宝,我们结婚。”
她鼻梁酸热:“不要………………”
“乖,你要是害怕,我们就像以前一样,不让爷爷知道。”他痴迷地嗅着她颈侧的暖香,气息闷沉地诱哄,“结婚好不好,跟我私奔,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除了离开我,什么都满足你。”
她心跳加速,整个人像被火烧一样被他紧箍着,动弹不得,只能承受:“你别这样,清醒一点……………”
她稍微反抗一下,他就进一步强悍无理:“你怎么还是学不乖。”
无论她怎么求饶怎么劝,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在他狂野强厉的衬托下显得苍白无力。
整夜荒唐辗转,从干涩的草叶,到车内坚硬的皮革座椅,再到柔软的被枕,直到她喉咙干涩,体温直线攀升,昏昏沉沉地跌伏在他肩上,再也无力同他接吻。
中午,温书晗从杂乱的梦中醒来,浑身酸痛不堪。
稍微一动,竟然寸步难行。
右手手腕不知被什么东西钳制住,泛起轻微的痛感。
她睡眼惺忪,深呼吸的同时皱了皱眉,勉强让自己清醒。
半晌,睁开眼转头看去。
她瞳孔一震。
目光所及,手腕被一枚内圈光滑的金属手铐扣住,另一边圆环锁在床头增设的木棱上。
瞬间气血上涌,她用力扯了几下,根本扯不断。
忍无可忍:“陈言肆!”
没人应她,不过很快,卧室门被打开。
进来的不是陈言肆,而是家里的阿姨。
温书晗安静几秒,咽下一点焦灼情绪,不对无关的人发火,开口时声音已经很哑:“阿姨,陈言肆他人呢?”
阿姨面露难色,上前把餐盘放在床头的圆几上,躬身说:“先生出门了,他说您就在家好好待着,舞团那边给您请了假,您待会儿把午餐吃了,就休息吧……………
温书晗哪里吃得下,气都气饱了。
她又扯了扯被禁锢住的手腕,问阿姨:“这个东西的钥匙在哪儿?”
阿姨爱莫能助,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温书晗咬了咬唇。
“算了,可以帮我拿把刀子过来吗?”
阿姨愣了愣:“刀………………刀子?”
“对。”温书晗应完又想了想,这东西这么硬,用刀估计也砍不断。
索性换种思路:“你就跟他说,我要自残了。”
屹松总部。
陈言肆乘电梯下楼时接到电话,听筒里,家里阿姨语气焦虑,说让他快点回去,温小姐想不开要自残了。
陈言肆眸色一沉:“开视频,对着她。”
阿姨领工资办事,不能拒绝,只能照做。
片刻,视频通话里的场景换到卧室。
摄像头离她远不近,屏幕中央出现她倔强清丽的侧脸。
她专心致志研究手铐,发愁了好长一段时间,耳朵都气红了。
但这副手铐实在是太适合她的手腕尺寸,任她怎么连拉带扯,都无法从手铐里解脱而出。
“听说你要自残了?”
声音冷不丁冒出来,温书晗视线一晃,看见阿姨正无可奈何地举着手机拍她。
果然,就知道他不会信。
两人实在是太熟悉了,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预想范围内。
好郁闷,有时候真的巴不得两人是刚刚认识的状态。
温书晗咬咬嘴唇,顺水推舟:“对,你回来就只能看见一具尸体了。”
扬声器里轻微一顿,静无波澜地设想:“那我得提前安排好,让你的骨灰跟我的装在一个盒子里,我们一起。”
“…………”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无
力回天,生无可恋。
温书晗偏开视线,话里一丝心如止水的倦烦:“阿姨,他有病,你把电话挂了吧。”
“不准挂。”陈言肆一句驳回。
“”阿姨心想那我到底听谁的?
见多识广的阿姨斟酌片刻,把手机放到温书晗没被锁的那只手里,默默远离战区,很贴心地把门关上。
温书晗气闷地把手机丢进被子里,不管他。
尽管屏幕里一片漆黑,陈言肆也没挂,百无聊赖地听她那边????的动静。
离开一层的候梯厅,陈言肆划着手机阔步往前,身后跟着的邱助谨慎出声:“一会儿是回颐彰公馆,还是直接去南郊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