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明成的车,她步伐顿了顿,知道是爷爷的安排。
老人家总是有意无意撮合他俩,她再怎么不情愿,常来往中也要秉持文明素质,总不能三番两次撂人脸。
只好继续往前,出了单元楼口,朝车辆走去。
包里装着准备好的证件资料,不轻不叫她一边走一边别了别肩上的包带,眉在细雪飘摇中有些失真,隐约流露一丝接受人生轨迹的平淡。
薛明成看着她走来。
她又瘦了些,毛呢长裙外套了件奶杏色羊绒大衣,晃晃地融在雪里,长发半挽,身影在冬暖阳里,平添一丝明媚动人。
薛明成提前下车,主动为她打车门,夸她今天很漂亮。
“谢谢。”她矮身坐进副驾,脸上没什么情绪。
薛明成上车,瞥见她耳边垂落的一丝长发,上沾了一朵雪花。
他目光动了动,抬手靠近:“有东西,我帮你弄掉。”
温书晗下意识躲闪,但他快一步,一只手还是碰到了她头发。
雪花捻落。
她勉强了声谢谢。
不远处,另一辆深色轿车安静停靠。
一份幽戾目光隔着冷空气,穿过车窗玻璃,不移不动地落到这一处。
温书晗莫名打了个寒噤。
薛明成贴心调车内暖气,车带着她前往派出所。
一路无言。
到了派出所门前,温书晗犹豫片刻,门下车。
鞋尖刚刚踏地,突有人扯住她胳膊将她狠心拖走,她吓踉跄,转被塞进另一辆车里。
温书晗惊恐未定,抬眸撞上一双熟悉狭长的。
陈言肆撑在她身上,坚硬身躯覆下来,指关节摩挲她脸颊,神冷能杀人。
“宝宝,你怎么这么狠心。”
“真舍哦走?”
发突连薛明成懵了,他见状急忙跑上前。
事
“书晗!”
陈言肆直起身,砰一声把车门关上,命令司机:“车,去民政局。”
薛明成急踢了一脚车门:“陈言肆你别他妈胡来!”
车子快速启动,温书晗睫猛颤。
他人不是在纽约吗?
她身心混乱,一时不明所以地退向另一侧,后背贴着车门,紧紧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陈言肆风扫过来,将她连人带包一并拖至怀里。
包里的证件零零散散撞在一起,呼应她震颤凌乱的心跳。
他硬邦邦答:“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