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空了自己问问他吧,其实他真的很在意你的情绪,背地里费了好多心思。”
温书晗安静片刻,心头有波澜泛起。
藏在细节里的爱意最容易被忽略,但也最真实。
这一秒,她心底已经积蓄好足够多的筹码。
她定了定神,果断说:“悦子,你帮我个忙。”
许悦放下手里的调酒器:“干嘛?”
半分钟后,酒吧休息室里传出一声痛呼。
许悦练过拳击,手劲不是一般的大,单纯在她脖子上掐一记,温书晗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许悦啧了啧,拿起小镜子照给她看:“这样行了吧?”
温书晗偏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颈侧落了一朵红印。
等淤血再凝一层,就跟吻痕大差不差了。
许悦替她捏一把汗:“你确定这么一搞,陈言肆不会发狂吗?”
温书晗也担心过。
但是??
“我想知道最终答案。”
“如果他真的伤害我,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他。”
夜色降落。
温书晗回到颐彰公馆,准备跟陈言肆打个视频电话,刻意把痕迹露出来,试探他底线。
没想到刚一进客厅,陈言肆就搭着二郎腿,在沙发上稳稳当当坐着。
几米距离,他气定神闲,目光直直落过来,眸底黯然又沉静,难以琢磨。
这感觉跟见了鬼似的,她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神诧异:“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言肆不动声色:“又去酒吧了?”
她抿抿唇,眸光刻意躲闪:“嗯。”
“酒吧有谁?”
“……酒吧除了许悦还有谁。”
陈言肆起身上前,温书晗稍稍往后退一步,被他按住肩膀钉在原地。
她呼吸紧绷。
陈言肆捕捉到她的反常,冷声问:“喝酒了?”
她神情不定:“没喝。”
“没喝酒,身子怎么这么烫。”
陈言肆低眸注视她,摸了摸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动作慢条斯理,逐寸游移,手指抚到她脖子上。
她披散的长发不经意被撩动,露出那处显眼的红痕。
霎那间,他眼底像落了颗石头,波澜四起。
她心跳也快了一拍。
陈言肆眉心一阵猛跳,指腹果断按下来。
疼痛乍起,她倒吸一口凉气。
像隔着肌肤即将贯穿她血管的子弹,他指关节紧绷,在痕迹中央用力摩挲。
语气是风雨欲来的平静:“怎么弄的。”
温书晗故意演出一丝欲盖弥彰:“不小心磕到了吧。”
说完,她慌忙推了推他:“好冷,我先去洗澡。
没能迈出完整的一步,陈言肆喉结涌动,目光牢牢黏住她,突然擒住她手腕狠力一扯。
她猛地踉跄,视线剧烈晃动,陈言肆怒气暴涨,不顾她出声挣扎,一路将她拖着走。
她方向感尽失,整个人被他拎着往前,心脏狂跳:“你放手!”
陈言肆一脚踹开书房门,混乱之间,他手一将她扔到沙发上。
她身心凌乱,后背跌在靠枕上,勉强缓了几秒,再一抬眼,陈言肆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东西。
她瞳孔震颤,眼底倒映着物件黑冷的光泽。
而陈言肆一步步靠近,她越慌张,他眼神越暗。
她明白他身处异国时总要防着意外情况,所以会备着一把。
但现在都回国了,他手里的东西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惊出她一身冷汗。
她着身子往后退了退,视线被一涌而起的泪雾彻底淹没,声音颤得不行:“你什么意思”
陈言肆眼眸漆黑,淡然低了低身,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上,黑沉沉的影子完全罩住她。
另一手拨开保险栓,冰冷枪口对准她心脏。
难道她赌输了吗?
或许她忘了,没有人可以凭借理智和温柔成功挟持一只烈兽。
她是他上岸的岛,但是一阵猛浪也能将岛屿掀翻。
陈言肆呼吸平稳,眼底却暗流涌动。
声线喑哑:“温书晗,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她紧紧攥拳,心跳声传至耳骨,汹涌澎湃。
他下一秒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害怕。
可偏偏,她就是有多出的几分勇气跟他对峙。
书案上放着一沓文件,是待签的婚姻协议书,和好几份不动产赠予合同。
白纸黑字安安静静,承着他偏执翻涌的爱意,衬着这一隅剑拔弩张。
“你别发疯!”温书晗凝眸盯着他,试图唤醒他的理智,扬起音量,“陈言肆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把枪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