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细心冲洗一遍,一道身影冷不丁靠近,她吓一跳。
陈言肆漫不经心倚在门框边上,神情称得上冷淡。
温书晗皱眉看他:“你干嘛总是吓我。”
他冷哼:“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总是防着我。”
温书晗撇嘴说:“因为你总是不讲道理。
陈言肆扫一眼她取下来的东西,目光暗了暗,沉声问:“不喜欢戴?”
“不是,我怕弄坏它。”她打开水阀冲洗,擦干净说,“日常练舞不适合戴首饰的。”
陈言肆不置可否,难以捉摸的视线离开白玉镯,悠悠地,落到她胸口的红痣上。
吻痕会消,咬痕更难留,力气稍微大一点她就要哭,最后留下的印子不深不浅,不到半天就看不清了。
沉默时,他眼底闪过一丝幽深难测。
好像是在思索,还有什么别的方式可以一劳永逸,证明她完全属于他,刻上他的印记。
牢笼般暗无天日的眼神在她身体上逡巡,她一抬眼,冷不丁跟他对上目光,短短一瞬心尖摇,有种脱光了衣服被人来回审视的错觉。
陈言肆没说话,不疾不徐走上前,温书晗被他抵到洗手台边缘。
她神情微慌:“你要干嘛?”
她手上还沾着肥皂水,他一边注视她,一边用宽热手掌覆盖她整只手,不顾黏糊糊的肥皂泡,十指交缠,摩擦出白腻的软沫。
侵略意味蔓延她全身,他轻撩眼皮,一手抬起她下巴。
“看我。”
她慢吞吞抬眸。
陈言肆步步诱导:“靠过来点儿。
可是两人之间已经没有多少间隙了。
她勉强往前贴了贴,默然几秒,解释说:“不是不喜欢你送的东西,是真的不方便。你不许生闷气。”
“没生气。”
陈言肆慢条斯理,倦懒声线近乎亲密呢喃-
“手镯可以取,随你。但我说的话,你要听。”
“记住了吗?”
"q
温书晗大一快结束时,陈言肆已经不在学校里待着,开始在生意场里各处周旋。
这种感觉很微妙。
他来后门接她时,她一身女大学生的打扮撞上他一身休闲西服,总有些格格不入。
“你成社会人士了诶。”温书晗打趣他。
陈言肆轻笑一声:“社会人士是什么不好的词儿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一下子成熟好多。”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将头发疏成大人模样?
车子还没开动,温书晗轻巧越到驾驶位,手一抬,将他额前的碎发往上撩。
他不动声色任她玩,头发一擦上去,凛然锋利的眉骨就这么露在她眼前,明晃晃的,侵略感十足。
本来想逗他玩玩,没想到他这个样子反而更好看。
她呆了一瞬。
这个姿势,她腰身轻微下塌,臀就会下意识挺起来。
陈言肆目光往下掠,突然有形有声地掌她一记:“动我头发,打的什么主意?”
她瞬间瞪大了眼:“谁让你打我了!”
不但要打,他还要掐。
弄得她面红耳赤才甘心。
一晃到了初夏。
班上同学生日,温书晗受邀参加聚会,跟着在酒吧喝了点酒。
陈言肆九点过后来接她。
这辆车不是他常开的那辆,但也挺扎眼。
他不下车,没人知道是谁来接她。
起初他开车来接,温书晗总担心被无关紧要的人撞破。
现在发现,其实也没有多少人会在意校内的谁谁谁有豪车接送。
淮京这么大,家底殷实的艺术生多了去了,大家心里都有杆秤,平时又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关注点不会总在别人身上。
加上陈言肆总是换车,更是没人把他们二者联系起来。
马路对面,深色宾利打着双闪,她顺利上车,眼尾泛着一抹红,没来由地窝在座椅上哼唧。
陈言肆笑了声,靠过来捏她脸:“怪新鲜。喝醉了?”
她乐呵呵摇头:“没有呀。”
明明醉了,非说自己没醉。
周六又到了,要回崇园吃饭。
赶在凌晨之前回到老宅,温书晗酒还没醒,瘦瘦一团蹲在后院花丛前,观察伏在草叶上的萤火虫。
陈言肆也跟着半蹲下来,一手伸过去。
她忙挡住他:“别,你别捉它。
他干脆利落:“想要就捉。”
她软声反驳:“不捉也可以呀,就让它自由自在的不好吗?”
“不捉它,它就会飞到别的地方。”
“那就让它飞呀。”
陈言肆冷笑。
“我没你这么宽容。”
“是我的,就该永远是我的。”
她茫然垂眸,片刻,又看向他:“你真是好不讲道理。”
陈言肆照单全收,她碎碎念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