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路可走。
对方伸手往她身后,掌心向上一送,示意她安然回身:“温小姐,请。”
她呼吸凝滞,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去。
双扇门在她身后及时关闭。
陈言肆气定神闲,一手搭在桌上。
最后一丝烟草余雾模糊他锋利眉眼,他抬眸,静无波澜看着她,眼里的意味深长宛如无形枷锁,一步一步将她心跳逼停。
“饿了吧。”他指节轻叩桌面,整个人依旧懒散,好脾气地劝她,“坐下吃饭?”
温书晗按兵不动,原地跟他对峙:“我不想跟你吃饭。”
他闷笑一声:“怎么,跟我闹脾气啊。”
她纠结半晌。
“我今晚还有事,你让门口那两个人离开,我要出去。”
陈言肆对她的请求置之不理,稍稍敛眸看着指间之物,掸了掸烟灰,语气轻描淡写:“早上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
她别开脸:“在排练。”
“哦,看来你比我还忙。”
尾音轻落,温书晗忽然捏了一把汗。
他看人太准。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只需经他眼神检验一遍,所有伪饰荡然无存,一切谎言错漏百出。
她手里还拿着薛明成送她的花。
她一紧张就控制不了力道,小小的花束被她越捏越紧,玻璃纸发出不安的悉索声。
陈言肆慢腾腾瞥她一眼,视线顺着她颤动的手腕往下游移。
“谁送的花?”
她顿了几秒,脱口说:“同事。"
“是吗。”他不再追问,声音比她想象中平静,“过来坐。”
温书晗身形一滞。
她是真的怕他。
之前纠缠了快一年,他什么阴招都有,她完全招架不住。
更何况,她上一秒还撒谎骗了他。
他不可能轻易放过。
“怕我吃了你?”他远远注视她,好整以暇,“过来。”
她只好以退为进,脱下围巾挂在椅背上,不动声色坐在他身边。
他又看一眼她手里的东西。
很不屑:“总拿着它干什么,当它是宝贝?”
不待她反应过来,手里的花束就消失了。
陈言肆单手往后一甩,径直把花束扔进远处的真火壁炉里。
一团大火蹭地燃起,声响噼里啪啦,橙红火光倒映在她余震未褪的瞳孔里。
她手指颤动。
下一秒被他牵住。
“这么冷。”他指腹摩挲她木僵的掌心,淡声,“来的路上冻着了?”
温书晗摇了摇头。
简单一次体温接触,她心思已经乱了。
好像是某种感应,她最近总是做噩梦,梦见他不死心地纠缠她,将她困在玻璃做的暗笼里,她以为的出口,其实是另一重束缚。
陈言肆看她许久,漆黑眼眸里情绪沉寂,语气颇有耐心:“不是体寒么?喝点儿汤,暖暖身子。”
说着,他掐了烟,一手转了转桌上的圆盘。
半圈,停下来。
小巧的白瓷勺悬在他指间,他给她盛了一碗汤。
安静几秒,一勺温润热气终于贴到她唇边。
他沉声:“张嘴。”
她定了定神,倏然别过脸。
不知道汤里会不会被他下药,她不能轻易上当。
陈言肆浅笑一声。
“喂你也不喝?”
下一秒,白瓷勺突然被弃回碗里,勺柄砸在碗沿,汤汁淋漓四溅。
她心跳一颤,突然被他死死掐住后颈。
“晗晗,我有时候特想剖开你的心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陈言肆的力气没个准头,疼痛感涌上她脆弱的脊柱,她呼吸差点停顿。
宽大手掌热意滚烫,绷紧的五指控制住她颤抖的脖子,她被迫仰起头,余光是他利刃似的阴恻眼眸。
他闷热的呼吸扑在她脸颊上,她难捱至极,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你有病。”
刚要挣开他,他体内寂静的岩浆突然喷薄沸腾,疯了一样摁着她身体,横冲直撞吻下来。
一阵天摇地撼,她脑子瞬间空白,单薄的后背急急撞到椅子,他坚硬似铁的身躯强行压下来,两人跌跌撞撞,重叠的身影滚落地毯,远处屏风轰一声倒塌,嘈杂声响盖不过嚣张淋漓的接吻声。
他压着她索求无度,舌尖在她口腔里凶狠强势地扫荡,她细碎的反抗声全被吞没,他手指掐在她尾椎附近,急切往上撩,指尖解开她防备的瞬间,她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剧烈打颤。
她拼尽全力推打他,破罐子破摔,咬破他嘴唇。
“你放开!”
她声音都哑了。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
混蛋,坏种,疯狗!
一点甜腥味顺着舌尖蔓延,她撑着双手往后退。
一个吻短暂分开,陈言肆满眼狠戾。
他很快点了根烟燃在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