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香先打开最大的一个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个红檀木箱子,提手和镶边都是黄铜的,外层还用金漆描绘着栩栩如生的富贵牡丹的图案。
温礼香看到这箱子,不禁一愣。
她掀开箱盖,看到里面有三层,每层都分出大大小小的格子,放着琳琅满目的各种工具,如顶针线轴锥子等,全都是黄铜做的,一样比一样精致。
“这是针线匣子?”温礼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爱不释手地一个个摩挲着,“这也太漂亮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精致的箱子,简直比旧社会千金小姐的首饰匣子都好看!”
她过惯了俭朴的日子,哪里想得到一个普通针线匣子都能做得这么华丽。
针线盒是家家户户日常都要用到的东西,不过大家都习惯了随便找个饼干盒什么的装着,或者直接就用针线笸箩和针线包,谁会为这些零碎的小东西专门打个箱子。
李章儒也看得一呆,他连忙说道:“你再看看别的,海峰还送了什么其他东西?”
温礼香把其他东西拆开,只见另一个长方形木盒里是一套景德镇青花瓷茶具,显然是送给李章儒的。
还有两件雪花牌羊绒衫,一件深灰的男款,一件深红色的女款,是送给他们俩的。
最小的盒子是给苏诚的,是一个蓝色军舰图案的全自动文具盒。
李章儒看着这些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东西,更是目露震惊。
“这些可不是普通地方能买到的啊。”
温礼香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检查了一下包装,在茶具的外包箱上看到了一个小印章图案。
“首都友谊商店,这不是”温礼香努力回忆着,她记得自己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过这个商店的名字。
“这是首都最大最好的商店了,那里面的东西都得用外汇才能买到呢。”李章儒皱着眉头说道。
之前以为陆海峰送的只是特产,没想到他带的这些东西,一样比一样贵。
旁的不说,单是苏诚那个全自动文具盒,就得花不少钱才能买到。
这份大礼,他们可怎么还呢?
陆海峰已经走了,礼物他们也拆了,肯定是不能再退回去了。
李章儒想不出办法,只好说道:“你把东西收起来吧,该怎么用就怎么用,唉,海峰这孩子,可真是的”
陆海峰给他们买这些东西,也是在表现自己的诚意了。
温礼香把摸了摸那两件羊绒衫,拿起来灰色的那件,给李章儒身上比量了一下。
“这尺寸正好,海峰这孩子看着大大咧咧的,没想到心这么细。老李,你摸摸羊绒衫,比羊毛衫更软更暖和,过年你正好穿。”
李章儒点点头:“海峰给咱们买这么贵重的礼物,等过年咱们也得给他还个礼。”
两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商量着,正说着话,温礼香冷不丁想起一件事来。
“哎呀,我得赶紧出门了。”
既然苏棠的户口解决了,陆海峰也上门解释了,她得抓紧时间去找石大娘她们,告诉她们别给苏棠介绍对象了。
她们要是追问陆海峰跟苏棠的关系,她就找个借口含糊过去吧。
海峰说的没错,这事儿现在还是得看苏棠的。
之前她们给苏棠相亲,把孩子逼得太紧了,连不结婚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现在陆海峰已经跟他们把话都说清楚了,以后可不能再逼苏棠相亲了,这不是给俩孩子添乱嘛。
陆海峰回到陆家的时候还不到中午,家里人都不在,连保姆都出去买菜了。
他看看餐厅厨房都没人,抬脚便往楼上走。
才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你这回来才一天,除了晚上睡觉,你是一点儿都不着家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陆海峰皱了皱眉,转身走到沙发前。
一个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此刻正躺在沙发上,一双长腿搭在扶手上,一副十分自在惬意的模样。
看到陆海峰过来,他把手里的《故事会》往茶几上一丢,坐起身来。
“陆海峰,你大老远把我从首都带来,就这么把我扔家里不管了?”
陆海峰往他身边一坐,不客气地说道:“宋金阳,我纠正你一下,不是我带你来的,是你死皮赖脸非要跟着来的。”
宋金阳大喇喇揽住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爱较真啊,这眼看着要过年了,想约见小爷的人太多了,小爷这不是想出来躲个清静嘛,顺便给你一个感谢我的机会,你看看你,一脸的不乐意!”
陆海峰把他的手从肩上打掉,沉声道:“跟谁小爷小爷的?要是让我家老爷子听见,肯定得跟宋叔告状,你就等着吃瓜落吧。”
“怕什么呀?你去首都待了一个月,我爸要给你安排这儿安排那儿的,你一概不答应,陆伯伯听了都没骂你呢。我这算什么事儿?”
“宋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