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林国庆的手,从火车台阶上跳下来,一把将奔跑过来的苏棠抱住。
“你这小丫头,咋还进站来了呢,不是让你在出站口等我就行了嘛!”
话虽这么说,李志兰看到苏棠,依然惊喜不已,拉着她看了又看。
“变白了,也好看了,国庆你快看看,咱们棠棠也是时髦的城里姑娘了!”
林国庆肩上背着手里提着一大堆麻袋和蛇皮袋,头上扣着一个大大的棉帽子,看着苏棠憨憨地笑着。
苏棠顾不上寒暄,拿起地上的一个行李袋,拉着他们往前走。
“小姨,小姨夫,咱们往那边走,我姥姥也来接你们了,就在前面呢!”
“啊?你姥姥也来了?哎呀,这么冷的天,这老太太跑出来干什么”李志兰担心温礼香,拎起行李快步往前跑。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还在前面车厢找人的温礼香和陆海峰。
“妈,妈,我们在这儿呢!”李志兰一眼看见他们,马上高声喊了起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礼香连忙转过头。
李志兰小跑过去,温礼香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冷不冷?这一路累坏了吧?”温礼香看到小女儿,又是高兴,又是激动,“总算是接到你们了,走走,咱们快回家。”
陆海峰没有上前破坏母女团圆的这一幕,他走到苏棠身边,默默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袋。
看到林国庆和李志兰齐刷刷看过来,苏棠才想起还没给他们作介绍。
“小姨,小姨夫,这是陆海峰,我我的一个朋友。”
林国庆和李志兰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是海峰啊,小伙子真不错啊。”
“你好你好,还让你来接我们,真是辛苦了你啊。”
虽然苏棠没有明说,可是能跟着苏棠一起进站来接人的朋友,肯定关系不一般。
苏棠虽然觉得李志兰和林国庆是误会了,可是这个场合显然也不适合解释。
打过招呼之后,他们便随着人群一起走出了火车站。
看到陆海峰走到站前停车场,拉开一辆面包车的车门,李志兰和林国庆又惊讶了一下。
还能开车来接他们,陆海峰这小伙子不简单啊。
他们把行李放进车厢里,陆海峰开车,苏棠坐在副驾驶,其他人坐在后面,一路上说个不停。
到了家里,温礼香一定要陆海峰留下吃饭,陆海峰却婉言谢绝了。
“厂里还有点事儿,我得回去了,顺便把车也还了。小姨,小姨夫,你们先休息一下,明天我请你们吃饭,就当给你们接风了。”
话说到这份上,苏棠只好送陆海峰出去了。
她出去送人不过才两三分钟的事,等她回来,却发现客厅的气氛完全变了。
温礼香正拉着李志兰一个劲地问这问那,连李章儒都拄着拐棍站起身,一脸焦急担忧地看着林国庆。
苏棠这才发现,林国庆的额头上缠着厚厚的一圈绷带,显然是受了伤。
刚才在外面,林国庆戴着厚厚的棉帽子,把伤口捂得严严实实,她们一点儿都没发现。
现在进了屋,脱了大衣摘了帽子,才看到他头上的绷带。
温礼香急得不得了,又埋怨李志兰,既然林国庆头上有伤,还急着出门干什么,好歹也得让林国庆养好伤再出门。
苏棠见了也十分过意不去,要不是为了进城帮苏棠,他们也没必要这么赶时间。
苏棠搬了凳子让林国庆坐下,便问起林国庆受伤的事。
现在屋里都是自家人,李志兰也就说了实话。
“棠棠你别担心,你小姨夫就是一点皮外伤,别看包得那么厚,那是出了门怕受风,所以才包上的,等过几天暖和了,这绷带就拆了。”
她先安慰了一下家里人,这才说起事情的缘故。
苏棠没想到的是,林国庆头上这伤,竟然是苏家的人打的。
大年初三那天,蔡银花带着苏家老大老二和两个儿媳妇,气势汹汹地去了杏山村。
到了林家门口,蔡银花掏出锤子就砸了林家的大门,口口声声喊着让他们把苏棠苏诚交出来。
这事儿之前早就闹腾过了,苏家在杏山村也没捞到好处,李志兰都不知道蔡银花他们又发了什么疯。
在蔡银花和马红英等人的破口大骂中,她才听明白,原来是苏棠和苏诚的户口从苏家迁出去了,蔡银花没捞到好处,恼羞成怒,就带人来找林家的麻烦了。
林家虽然只有他们两口子是壮年人,可林国庆丝毫不怕,拎起烧火棍就冲出去了,李志兰拿着门闩紧随其后,林青山也不甘示弱地拖着铁锹上阵。
林母跑出去,很快就喊了村长和村民们来帮忙。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李志兰已经把蔡银花暴揍了一顿。
苏得富和苏得贵他们几个显然是被蔡银花逼着来的,根本没什么斗志,没几下被林国庆和林青山打了个落花流水。
杏花村村长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大过年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