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生、本院住院?生、主治?师,值的都不是同一档班,职称越高,值班的?度就越大。
所以莘??这事,真不是宗夏槐故意的,对她来说,基地医生都是一样的,不存在说基地医生要为更高年资的本院医生让步,因为这俩值的是不同类型的班。
最一视同仁的办法就是按照顺序排,大家都知道排班有顺序,每隔多少天有一档班,如果宗夏槐私自调动了顺序,大家都能看出来。
更何况宗夏槐无论排谁去做大年三十的班,都有人不高兴。那么按照顺序来排班就是最公平的。
莘??红了眼睛:“宗老师,我找不到人愿意值这个班,加钱也找不到,我家实在是太远了,今年我还没有回去过。”
所以莘??来求宗夏槐,宗夏槐是住院?,如果住院?让哪个人来和她换班,那就不得不换。
但是宗夏槐要怎么说呢,她找谁都不合适,找一个家离海城近的?那人家也有意见,凭什么离家近就活该大年三十值班?他不要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饭吗?
更重要的是不能开这个口,一旦开了这个口就会有人效仿,人人都能找到不得已的理由。
“等等你先别哭呀。”宗夏槐感到头疼,“我确实没办法让别人来替你上这个班,当医生要值班,大家都会在一些特别的日子里轮到这个值班,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抽涕着说:“我知道的,我能理解的。”
她并没有一味地为?宗夏槐,这反而叫宗夏槐心软。
宗夏槐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别哭了,眼睛都要哭肿了。”
宗夏槐问:“今年一整年都没有回去?”
??说:“嗯。”还带着哭腔。
宗夏槐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过年回家吧,我来替你值这个班。”
??震惊地抬头看她:“这这怎么可以?”
宗夏槐开玩笑地说:“难不成我值不了你的班?”
“不不!”??连忙说:“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住院总过年不值班的,而且我家也近,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宗夏槐说:“你不用心里觉得过意不去,之后再还我一个班就好了。”
但是宗夏槐和??值的不是一个类型的班,换言之,宗夏槐能替??值班,但??值不了她的班。
??嘴巴一张,又要哇哇大哭。这回宗夏槐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抱住了。
宗夏槐无奈地说:“你再这样下去,别人还以为我是黑心住院总,压榨你们这些小朋友。”
??慌得止住眼泪,“没有没有。”她声音哽咽:“谢谢宗老师。”
宗夏槐又让??坐在办公室里缓了一会儿才让她出去,??前脚刚走,办公室又来一位不速之客。
“你怎么过来了?”
谢宜年拉了个凳子坐她旁边:“路过,听见里面有人在哭。”
“哦,是基地的小朋友,她过年值班,不能回家,所以难过得哭了。”
谢宜年幽幽地说:“我看到了,她抱着你哭。”
这话说得好像她做了什么负心薄情的事情一样。
谢宜年问:“那你怎么给她解决的?”
宗夏槐如实说:“我替她值班,让她之后还我一个。”
就连谢宜年都知道:“基地的医生哪能值你的班?”他摇头:“夏夏,你这是纯做好人。”
“她家在新疆,确实很远。”宗夏槐想了想说:“可能她哭得太伤心,我最近又很容易心软你干嘛这样瞧着我?”
“原来只要有人对夏夏哭,夏夏就会心软。
宗夏槐说:“那么你也哭一个?”
谢宜年:“我不。”
谢宜年说:“我走了。”
宗夏槐说:“哦,去吧。”
谢宜年又折回来:“你怎么总对我这么冷漠?”
宗夏槐却早已准备好了回答:“大年三十陪你一起值班,不好吗?”
谢宜年的语气一下子软下来:“好。”
临近过年,手术量锐减,今年大家都休息得特别早,有些组提前两周就宣布停刀,就连一向敬业的杨组也在过年前一周停刀。
手术中心的节奏突然慢了下来,之前是每间房间都开,现在已经关了将近1/2的房间。
也正因此,手术室不需要那么多人来上班,大家开始轮批休息。但是作为住院总的宗夏槐依旧忙碌。
今年的春节假从腊月二十九开始放,宗夏槐除夕值班,早和父母说了这事,也说了大年初二谢宜年会上门拜访的事情。
说这事的时候,谢宜年正躺在她家的床上,这些天手术少了,外科开始清病房,谢宜年突然?了,没事就黏在她身边,恨不得当个24小时的人形挂件。
当时谢宜年在用ipad看菜谱,他不知道老婆在和岳父岳母打电话,态度亲昵自然地问:“明天吃这个怎么样?”
老婆瞪了他一眼,谢宜年不敢吭声了。
直到宗夏槐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