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陆建邦是一个战壕爬出来的,是生死战友,陆建邦的外甥,也就是他的外甥,这求情的事儿,一下子就说不出口了,
楚天成给旁边看的清清楚楚,他可是人老奸马老滑了,知道儿子和外甥捅到了铁板上,这个时候他实在是张不开口来求这个情,
大宝伸手请项副部长坐下,习惯的来到柜子旁,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两盒烟,放在了茶几上,陆建邦只是苦笑,连说都不敢说,
这小混蛋分明是在外人面前给自己留着脸的,否则柜子里的东西全都没有了,
大宝给项副部长和楚天成一人敬了一颗烟,他双手交叉坐在沙发上,微笑着说道,
“项叔叔,我知道您今天和楚厂长来是什么意思,听说您和我大舅是从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战友,那命都是连在一起的,
项叔叔不怕您笑话,错开是您,别人来我这儿还真讨不了这个面子,您放心,您的面子我一定会给,
您看这样好不好?楚英俊,还有几个民兵,您一会儿就带走,但是那个姓胡的您得给我留下,说实话,那个楚英俊,当时还真没想抢我,都是那姓胡的,一个劲儿的煽动怂恿,他完全就是听姓胡的,
这个姓胡的可太坏了,从头到尾一直都是他的主意,所以我必须收拾他,
本来没有项叔叔说情的话,我是准备把人提回到我们局里去,你也知道我们那没那么麻烦,还得把人送检察院和法院,
只要证据确凿,我顺手就处理了,我原本的打算是楚英俊胡同国枪毙,其他的几个人10年以上的大牢…”
楚天成一听眼泪哗哗的就流了下来,他这一天半宿真是被吓坏了,现在他万分庆幸自己找到了老领导,这要是换了个人,人家未必给这个面子,
项副部长苦着脸拍了拍大宝的手,这个人情可欠大了,不过想一想,在这个顶层圈子里闻名的小阎王手里能讨到这样的人情,自己也够骄傲的了,
“多余的话不说了,大外甥,以后只要是你能用到你项叔叔的,你尽管开口,不管是大事小情儿,叔叔都帮你办了”
大宝哈哈大笑,陆建邦在旁边也笑了,他不是因为自己的外甥给自己面子才笑的,他到今天才发现,原来最适合在上层生存的人是大宝,
如果是自己来做这个人情,项卫国和楚天成绝对不会这么感激,看来大宝的凶名在外,也是有目的的,能从他手里救出人来,本来就是一件可以吹嘘的事情,
别看项卫国只是一个在工业部排名第四的副部长,可是他的战友圈遍布整个南方,这可是一项了不得的人脉资源,
陆建邦的战友们大多也在南方,他当时是从华野转业,和项卫国是一个野战军的,而他在北方,根本没有什么跟底,
但是陆建邦知道,当初老总们选自己到京城来主政一方,也正是因为自己在北方没什么派系,办事能公正一些,不用左右逢源,
可是没想到,老爷子和陆立业把这块短板已经给补上了,
“那就这样,马上国庆节了,我大舅还得到部里参加封闭会议,您呢肯定不能闲着,等过了节,我到山里去打点野物,给我大舅送过来,您到时候和我大舅好好喝点儿”
项副部长哈哈大笑,这孩子知情懂礼,他冲着陆建邦说道,
“老陆,我那还有点烟酒,孩子现在交朋好友需要这些,回头我让人送家里去,这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你可不许给我密下”
陆建邦苦笑一声,
“你可真看得起我,我还敢密下?也就是这段时间他总出差,否则的话,我连烟都没得抽,他的那个大舅妈呀,那就是个亲妈,谁说这小子一句?你嫂子都能掏枪跟他干!”
一提到白秀英,连项副部长都头疼,他也跟着苦笑一声,
“这事儿也只有我嫂子能干得出来!当年,老吴老刘咱们四个喝酒,喝大了叫我嫂子给咱们都给扔外头去冻了一宿,这事儿我能记一辈子!”
陆建邦哈哈大笑,别人有个悍妻,那是丢脸丢面子的事儿,他家有一个母老虎,那是全军都知道长脸的事儿,
大宝和陆建邦陪着项副部长他们下楼,在走廊里握手的时候,楚天成满脸堆笑,从口袋里掏出几个信封递给大宝,
大宝一愣,楚天成马上说道,
“小秦同志,我家那个兔崽子给你添麻烦了,你也别误会,这不是钱,这个信封里装着一些布票,够家里人做身衣服的,拿着布票到我们厂就可以领布料,
这三个信封里,是三个工作介绍信,我知道你也不差这个,但终归是我的一点心意”
大宝知道,不管是什么年代去求人的话,没有空着两个爪子的,这件事情解决主要是靠项副部长的面子,但是你楚天成要是一点意思不表示,那就连项副部长都不答应,
项副部长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