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便好,若是没找到,这把刀鞘还是会为沉云欢打造。
还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要求,他对沉云欢道:“倘若你们找到了无量青莲却又无法将它从歹人手中抢回来,就请不要顾及,彻底将它销毁。”
沉云欢一一应下,事情谈妥之后,她将腰间的刀取下来递给方寇松。
上面缠着的锦布解开之后,露出打造得光滑锋利的墨刃,方寇松在入手的瞬间便不由从心中发出一声赞叹,“好刀啊!”
这话并不是在夸她,要夸也夸到铸刀的师岚野头上,但沉云欢却还是笑着将话接下,“过奖。”
方寇松登时变得神采奕奕,将刀来回打量,在手中掂量,慢慢地脸色就有了变化,眉头微皱,许久之后才对沉云欢道:“沉姑娘,你这刀是好刀不假,但刀中缺了一丝仁慈。过刚之刃易折,倘若一直这般,要么刀断,要么你沦为刀的傀儡,为刀
所驱使。”
这一番话如此郑重认真,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奚玉生听得心中一沉,转眼朝沉云欢看去。果然就见沉云欢的脸色不大好看了,似乎很不喜欢这番话,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反驳。
她认为方寇松很有可能是记恨她昨夜用了比较强硬的办法砍死了他那个无相镜所化的孙子,所以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沉云欢倒是觉得自己有时候挺仁慈的,毕竟这一路走来看不顺眼的人实在太多,但她也没有全都杀了,十分克制地收着刀。
沉云欢没有与方寇松争辩,在他答应了会打刀鞘之后,也就没有在方寇松的小院久留,反而是跑去街头闲逛,体味一下蜀地风情。
几人已经决定接下来要前往宋家的行程,只是还要在江阳镇休息几日。蜀地多雨,他们在江阳住下来的第三日就等来了一场大雨,断断续续下了两日,空中满是潮湿的气味儿。
沉云欢几人在客栈里憋闷了几日,天空放晴之后就各自出了客栈,一整日互相都没见到面。
师岚野在方寇松的院子里,因为这柄刀是他所铸,方寇松反复对他的铸刀技术表达了欣赏赞叹,并且拉着他不断询问刀的材质和锻造手法,并说这刀中妖气横生,皆是暴虐成性的妖灵,几乎不可能为人所驱使,想知道沉云欢究竟是如何做到
的。
师岚野回答得含糊,半真半假地敷衍着方寇松,对于最后一个问题倒是回答得认真,道:“她修炼天火九劫,是天地万邪的克星,所以能压制妖刀。”
方寇松听后当下露出震撼的神色,不知是因为得知沉云欢修炼天火劫,还是得知她以暴制暴,压制刀中暴虐的妖灵,供她驱使。
正说着,奚玉生跨门而入,冲方寇松和师岚野问了声好,转眼在院中看了一圈,没找到沉云欢的身影,便朝师岚野询问:“岚野兄可知云欢姑娘去了何处?在下找她有些事。”
沉云欢刚才在院中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出门走了,方寇松留心了一眼,看见她出门往东而去,刚要开口为奚玉生指明方向,却听师岚野道:“她出门往西而行,不知去了何处。”
奚玉生道了声谢,转头便出门往西,去寻找沉云欢。方寇松见状,失笑地摇摇头,无奈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师岚野面无表情,并不认为自己故意指错方向有什么不妥。
奚玉生往西走了好半晌,也没在街头看见沉云欢的身影,几次拿出天机门玉牌传讯于她,却不知是不是沉云欢手中的玉牌出了问题,总是很难联系上。
这样的情况在之前春猎会上也发生过,当时五月下旬,沉云欢不知为何完全联系不上了,他和宋照晚还一同去沉云欢和师岚野住着的地方找了几次,完全不见那偏僻小院的踪迹,当时只以为是他们用了什么术法将住处隐藏。
但是后来奚玉生与沉云欢闲聊时说起此事,沉云欢却说并没有刻意隐藏住处,猜想是当初在汴京的某位好心人暗中出手相助。
奚玉生将玉牌塞回锦囊之中,暗暗决定给沉云欢换一块传讯玉牌,免得下回误了正经事。
正想着,他才发觉已经走到了郊外,前方传来一片喧哗吵闹的声响,远远看去,似乎是有两伙人在郊外空地上发生了冲突。
平日里好管闲事,广结善缘的奚玉生见到这种场景当下走不动道,立即带着雀枝和燕流二人上前去,全然将寻找沉欢的事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