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连续爆发和失血带来的巨大消耗也如同潮水般涌来。
赵山河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剧痛。
面对赵刚子和孙毅的再次夹击,他咬紧牙关,压榨着身体里最后的力量,如同困兽般迎了上去。
赵山河避开赵刚子因肩伤而力量大减的直刺,反手一记沉重的肘击砸在赵刚子受伤的肩窝。
赵刚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剧痛让他瞬间失去平衡,踉跄着再次摔倒在地。
但与此同时,如同毒蛇般的孙毅抓住了赵山河攻击赵刚子时露出的破绽,用尽最后的力气,如同蛮牛般狠狠撞向赵山河。
赵山河本就体力透支,重心不稳,被这亡命一撞撞得双脚离地,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侧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几米外的沙土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尘土沾满了赵山河的伤口,剧烈的震荡让他喉头一甜,差点喷出血来。
赵山河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手臂酸软无力,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眼前阵阵发黑,体力彻底透支到了极限。
距离最近的赵江涛看到这幕大喊道:“山河。”
那边的韩先敬也喊道:“山河。”
已经被重伤意识开始模糊的陈乾同时大喊道:“山河。”
四大保镖现在其中三个人都已经重伤,可是却有一个人却根本没事,而这个人却也是所有人里面实力最强的。
那就是王猛。
赵山河刚刚暴走的时候,王猛一直都在坐壁旁观,根本没有插手的意思。
这时候赵山河已经是强弩之末,正是绝杀之时,王猛这才准备动手。
只见王猛手持匕首,如同盯准猎物的猛虎,缓缓走向了赵山河。
另一边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张风行也挣扎着爬起,满脸狰狞地踉跄着围拢过来。
与此同时赵刚子也喘着粗气,摇摇晃晃的起身试图再次逼近。
“山河,走啊,快走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凄厉到破音的嘶吼撕裂了夜空。
是韩先敬。
他不知从哪里榨出了最后的力量,如同扑火的飞蛾,带着一身的尘土和血迹,踉跄着却无比决绝地扑向了杀气腾腾的王猛。
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抱住王猛,同时继续喊道:“再不走,我们都得死,谁给我们报仇啊。”
王猛丝毫没把韩先敬放在眼里,他几乎是非常随意的抬腿一脚,就狠狠踹在韩先敬的胸口。
韩先敬如同被重锤击中,身体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王猛的方向,用尽残存的力气嘶喊:“走,走……”
说完再次挣扎着扑向了王猛。
赵山河看到这幕大吼道:“韩哥。”
“山河,走啊……我求你了,快走啊。”
与此同时另一声更加凄厉带着哭腔的嘶吼响起。
这人就是赵江涛。
他看到张风行正踉跄着持刀逼近倒地的赵山河,一股同归于尽的决绝涌上心头。
赵江涛无视了身上多处致命的刀伤,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如同回光返照的野兽,猛地扑向张风行。
他用尽生命中最后的力量,死死抱住了张风行的双腿和腰身,如同八爪鱼般缠绕上去,任凭张风行如何用膝盖猛顶他的腹部,用手肘狠砸他的后背,发出沉闷的砰砰声,赵江涛都咬紧牙关,死不松手。
鲜血从他口中伤口中不断涌出,染红了张风行的裤腿,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嘴里却依旧在微弱而执拗的嘶喊,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赵……山河,你特么……走啊,老子……求你了。”赵江涛愤怒的喊道。
与此同时,在血泊之中,那个一直无声无息的身影,陈乾竟然也动了。
他全身浴血,胸口塌陷,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但当看到赵刚子摇摇晃晃的试图靠近倒地的赵山河时,一股源自师父的承诺和兄弟情义的意志,压倒了所有的伤痛,用尽全身的重量和残存的力气,将同样重伤的赵刚子扑倒在地。
两个重伤垂死的人滚倒在地,扭打在一起。
陈乾嘴里不断溢出鲜血,却死死盯着赵山河的方向,却眼神坚定的喊道:“山河,快走,找师父给我报仇。”
每说一个字,他身上的生命之火就黯淡一分。
赵山河挣扎着起身半跪在地,将眼前这惨烈悲壮的一幕幕尽收眼底。
韩先敬蜷缩在地,口鼻溢血,绝望的眼神死死盯着他,无声的催促他快走。
赵江涛如同血人,死死抱着张风行的腿,任凭对方凶残的膝撞肘击落在身上,口中微弱却执拗地喊着走。
陈乾压在孙毅身上,承受着对方濒死的反击,用生命最后的气息,断断续续的也喊着让赵山河走。
他们的声音,微弱却又无比清晰,如同三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赵山河的灵魂深处。
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