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贵客有何事吩咐？”伙计是个眼明心亮的，知道这个包间的客人点了两出戏，态度无比的恭敬。
画角楼每天都有自己的戏目表，没人点戏的时候，都是按照戏目表演的。
有人临时点戏的时候，才会中途插戏进去。
这是特殊服务，价钱自然也是特别的贵。
就今天乔清荷和郑太夫人点的两出戏，还没点名角，四百两就花出去了。
再加上茶点之类的，嗯，五百两没了。
能一天之内花五百两来画角楼看戏的，绝对是大主顾了。
“我有些事想问问你们楼里的管事，劳烦帮忙通禀一声。”
乔清荷说着给阿双使了个眼色。
阿双连忙掏出二两银子递给伙计。
伙计笑眯眯的揭过银子，客客气气的问道：“敢问贵客身份是……”
阿双有眼色的将乔清荷的身份说了。
伙计听闻之后，面不改色的笑着出去通禀了。
不多时，楼里的管事吴远便敲门进了包间。
“老朽见过清和夫人。”吴远恭恭敬敬的见完礼，又转向给郑太夫人行了个礼，“见过国公太夫人！”
郑太夫人摆摆手，好奇的看向乔清荷，“你找吴管事来做什么？”
乔清荷给了郑太夫人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转向吴远，“听说，你们楼里也卖消息？”
吴远嘴角一抽，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虚汗，慌忙说道：“老夫人说笑了。画角楼只是个戏园子，并不知道老夫人说的什么消息。”
郑太夫人也怪异的看向乔清荷，“你怎么知道人家卖消息？什么消息？哪儿来的消息？消息也能买卖？”
乔清荷没准备瞒着郑太夫人，所以笑着解释道：“你想啊，画角楼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多少啊？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出来的不都是消息？”
郑太夫人一噎。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还有啊，画角楼这么多名角儿，谁家做寿、办宴，不请上三两个？”
乔清荷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自信表情说道：“这打杂的人手也不能少吧？这人来人往的，主人家的，客人们的，随便听上那么一耳朵。”
“收集收集，筛选筛选，汇总汇总，可不就是现成的一手消息？”
听到这话，郑太夫人顿时茅塞顿开，“你说得还真是。”
说着，随即看向吴远，一脸惊奇的问道：“这么说，你们画角楼还真有消息对外出售啊？”
见事情都被说破，吴远也没再打马虎眼，客客气气的说道：“呵呵，我们确实有这项隐秘服务。”
“不过，想要从画角楼购买消息，有几个条件。”
乔清荷兴趣盎然的问道：“说说看。”
吴远笑眯眯的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消息多少钱，画角楼说了算。不还价。”
乔清荷点头：“这是应该的。”
“第二，”吴远继续说道：“画角楼只卖消息，不卖消息的来源。客人也不能询问消息从何而来。”
乔清荷再次点头：“这是自然。”
要是卖消息，连消息的来源都一并卖了，岂不是将画角楼的暗探和眼线也一并卖了？
吴远笑容深了深，最后说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画角楼只提供消息，至于消息的真假客人需要自己判定。”
此话一出，郑太夫人就傻眼了，“不确定真假的消息，你们也敢往外卖？这不是骗人吗？”
对此郑太夫人十分不理解，“与其花钱买不知真假的消息，还不如派府中小厮往那茶馆酒肆一坐，说不定得到的消息还更多些。”
吴远并没有反驳，反而应和道：“太夫人说的是。所以，画角楼并不对外公开售卖消息。只等着有需要的人主动上门来买。”
郑太夫人撇了撇嘴，还想再说什么，乔清荷却是笑着打断了她，“你跟吴管事争论个什么劲啊？”
“这种事，说白了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
郑太夫人没好气的瞪着乔清荷，“你是想说，你就是那个愿意主动上门挨宰的冤大头呗？”
乔清荷笑了笑，没再搭理郑太夫人。
郑太夫人怕她上当，她理解。
但是，有些事，她还是不能跟她说得太明白。
比如说，画角楼里有人监听，比如说，画角楼是孝昭帝御用的情报收集机构，比如说，她是得到了孝昭帝授权来此购买消息的……
总之，能用钱买到的东西，都不算事。
乔清荷转向吴远，“我想买一些消息，吴管事看是在这儿谈，还是另外寻个僻静处？”
吴远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郑太夫人，“还请老夫人跟我去楼上。”
乔清荷也没矫情，跟郑太夫人说了一声，便带着阿双同吴远去了楼上的独立雅间。
阿双被留在了门外。
进了屋，吴远请乔清荷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