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楚丹青只说了两个字，大宝就抱着被草席裹着的尸体下了战车。
    李玉堂直接就没能崩住，老泪纵横的说道：“多谢楚公子，此事老夫铭记在心。”
    让人将尸体抬进了府去后，李玉堂请着楚丹青进入了厅堂，请人来上了好茶这才问道：“小女之事，还望楚公子如实告知。”
    楚丹青倒也没有隐瞒，将玄武门和白猿寺的事情除了九鼎图外都和盘托出。
    听得李玉堂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些人的尸体挖出来鞭尸。
    “那里还埋着洪副指挥使，我建议过段时间再动手。”楚丹青提醒了一句。
    人死债消是对于自己而不是强迫李玉堂，他可不是那种严于律人宽于律己的人。
    李玉堂是受害者家属，对待凶手有鞭尸的想法很正常。
    楚丹青行楚丹青的善，李玉堂报李玉堂的仇，两者之间并不冲突。
    换做他是一名父亲，死了女儿也会这么干。
    他没有经历过李玉堂的苦但却知道原由，自然不会劝他大度。
    “死的好！”李玉堂咬着牙说道。
    本来他是被迫加入马云峰的维新派阵营，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自己的动力。
    归根结底，玄武门、白猿寺都不过是临渊城的白手套，而临渊城的这条线是太后的体己钱。
    最终源头无非就是这个腐朽的大朔。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太后死而已。
    李玉堂出让利益、左右逢源，为的不就是保全自己的妻儿老小。
    现在好了，自己唯一的女儿死了，那他以往的隐忍都没有必要再继续，直接开狂暴就是了。
    在临渊城的豪绅世族里，李玉堂属于老实人的类型。
    可是如今这个老实人被逼急了。
    “楚公子，今晚李府夜宴，务必请早来。”李玉堂压下悲伤和怒火，对着楚丹青说道。
    楚丹青听到这话，神色里带着惊诧：“这情况，你还办夜宴？？？”
    他知道李玉堂要干什么，这是打算倾家荡产杠到底。
    至于葬礼，人已经死了，葬礼也只是个仪式而已，明天办、后天办甚至不办都可以。
    反而报仇才更重要。
    楚丹青算是看出来了，难怪李玉堂能够操持这么大一份家业。
    别看在他和马云峰面前唯唯诺诺，可骨子里的狠绝对是少不了。
    “办，还得大办特办，好好的操办才行。”
    “没钱，怎么维新革立。”李玉堂逐渐收敛了自身的状态，看起来没有一点此前悲伤的模样。
    见状，楚丹青也只能一点头：“好，一定准时到。”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楚丹青说完就起身离开，上了战车后安排一只鬼怨婴去给马云峰报信。
    马云峰大概率是知道洪承越出城杀他的事，没有行动估计是看好楚丹青的武力。
    洪承越在临渊城里能调动的人手就只有铁甲卫了，并且还都被严密监视。
    “和这群人来往是真的累，如果不是我有足够的武力和现代化的三观，怕不是当了刀去做替罪羊都有可能。”楚丹青揉了揉太阳穴。
    武力暂且不说，真正让他游刃有余的是信息大爆炸的见识和现代化的三观，让他得以跳出这群人玩的潜规则。
    此前乔怀远、贾思繆乃至是洪承越，他们都以为楚丹青会被大局、皇权所束缚，这才有所错判。
    否则以他们玩阴谋阳谋的手段，楚丹青的段位根本就不是对手。
    “还有韦初一，他也不让人省心。”楚丹青想到了自己救下来的这个临时小弟。
    他确实有野心，可是这个野心又不是很全面，就想着说在他的羽翼庇护下成长，没想过更进一步。
    得想办法给他打一针强心剂，不然等楚丹青离开，韦初一连带着他的小弟都会垮掉的，届时反噬会非常严重。
    “维新派、昭明会，只想着和平演变，不足以成事。”
    “维新革立不流血，和请客吃饭有什么区别。”
    楚丹青打算帮他们一把。
    “韦初一，李玉堂，还有赵铁川。”
    这三人，情报、钱财、兵马，若是能齐心协力一起动手，大有可为。
    最重要的是这三人对于皇权的敬畏非常的淡薄。
    光是这个优点，就远胜过马云峰、陈九难等人了。
    不过想要把他们串联起来，有着不小难度，特别是赵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