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夭的电话几乎是和她按响门铃的动作同时打进来的。
“喂?你到哪儿了?饭菜都好了,就等你开饭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笑意。
楚绵看着面前缓缓打开的门,柳夭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居家服,腰上还系着一条卡通图案的围裙,手里甚至还握着一个白色的饭勺,正举着手机,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楚绵挂了电话,走进去。
柳夭赶紧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干净的女士拖鞋,催促道:“快换鞋进来,我今天炖了花胶鸡汤火锅,暖暖身子。”
楚绵换好鞋,视线在公寓里扫了一圈。
“这里住得怎么样?”
她走到餐厅,看着桌上已经摆好的琳琅满目的火锅配菜,随口问道。
“挺好的,特别好。”
柳夭正在给两个人的碗里盛汤,金黄色的鸡汤上飘着几颗红枣和枸杞,香气扑鼻。
“周围邻居都很安静,楼下就是菜市场和超市,方便得很。”
“平时我就出门买买菜,回来研究菜谱,日子过得跟退休老干部似的。”
她将一碗汤推到楚绵面前,又神秘兮兮地转身去了厨房。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两瓶用牛皮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玻璃瓶。
“当当当当!”
柳夭将酒瓶往桌上重重一放,脸上带着献宝似的笑容:“楼下王阿姨送的,她老家自己酿的粮食酒,一直藏着没舍得喝,就等你来,咱俩今天不醉不归啊。”
楚绵看着那朴实无华的酒瓶,也来了兴致。
她确实很久没和柳夭这样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吃顿饭,喝点酒了。
“行。”
她点头。
柳夭立刻麻利地开了酒,给两人面前的小瓷杯都倒满了。
透明的酒液一入杯,一股浓烈又清冽的酒香就瞬间窜了出来。
两人先碰了一下杯。
楚绵抿了一口,一股火辣辣的暖流瞬间从喉咙烧到了胃里,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这酒的度数不低,最少有五十多度,但入口醇厚,回味甘甜,是上好的清香型白酒,酿造工艺很不错。
“怎么样?够劲儿吧?”
柳夭看她喝完,得意地挑了挑眉。
“嗯。”楚绵点点头,夹了一筷子鲜嫩的牛肉,在滚沸的鸡汤里涮了几下,送入口中。
一顿饭,吃得格外惬意。
酒过三巡,两个女人的脸颊都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楚绵放下筷子,看着柳夭,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今天怎么突然叫我过来吃饭?”
柳夭正在捞虾滑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有片刻的闪烁,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她无奈地轻笑一声,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一个人待着多无聊啊,想找个人陪陪我呗。”
“怎么,楚大小姐现在是大忙人了,我这个闲人请不动了?”
楚绵挑眉:“拿我当消遣无聊的工具人了?”
“哪儿敢啊!”柳夭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主要是在这京城里,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不找你找谁?”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又变得轻松起来。
柳夭喝了一大口酒,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感慨道:“说起来,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
“当年要不是你,我早就被那群人剁成肉酱了。”
她看着楚绵,眼神里全是崇拜和感激。
“当时我真没想到,你看着瘦瘦弱弱的,居然能把那七八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全都打趴下。”
“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你这人,牛逼!”
“后来跟你熟了,才发现你的厉害,根本不止是能打。”
柳夭由衷的佩服,“真的,楚绵,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人。”
楚绵本来不想提那些陈年旧事,见她主动说起,便顺势问道:“你手里到底拿着什么东西,能让人家追杀你这么多年?”
柳夭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沉默地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呛得她眼眶都红了。
“楚绵,”她放下酒杯,声音苦涩:“我真的……不想把你拉进这些旋涡里。”
“你可不可以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你放心,到了能说的时候,我第一个告诉你,绝不瞒你。”
楚绵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问了好几次都没有答案,便知道这件事对柳夭来说非同小可,她也不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好。”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柳夭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她想起了自己和傅靳年之间的那个秘密合作。
一个是自己过命交情的姐妹,一个是姐妹的未婚夫。
她夹在中间,背着楚绵和傅靳年做事,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她给楚绵夹了一大块吸饱了汤汁的羊肉,状似无意地开口:
“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