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蕴!”
“救我!救救我——!”
傅蕴开的跑车速度飞快。
视线尽头,那辆黑色的轿车正沿着山路向上急速攀爬。
透过前挡风玻璃,他能模糊地看到后车窗里,谢安月那张惨白的小脸正紧紧贴在玻璃上,她在大哭。
电话里,她惊惶的尖叫声,一声声地刺入傅蕴的耳膜。
温砚尘。
又是温砚尘!
他不仅要害死他,现在还要杀了安月灭口。
安月不能死。
要死,也只能死在他的手里。
与此同时,几辆警车正跟在超跑后面的两公里外。
为首的一辆车里,刘局长看着前方那辆不要命似的红色跑车,眉头紧锁:“邢先生,前面那辆车,好像是你们家小少爷的?”
邢鲲坐在副驾驶,面色沉静如水。
看着那熟悉的车影,眼神凝重。
他没有回答刘局长的话,只是拿出手机,迅速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傅家老宅,祠堂。
檀香袅袅,庄严肃穆。
闵祥玉跪在蒲团上,手里捻着一串紫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一个佣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连礼数都忘了,声音都在发抖:
“老、老夫人!”
“邢管家来电话,说……说小少爷他、他在盘山公路上,正开着车狂追谢小姐!”
啪嗒——
闵祥玉手里的佛珠应声而断,一百零八颗打磨得温润光滑的珠子,瞬间散落一地,在冰冷的地板上四处滚动。
她猛地回头,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错愕。
傅蕴在追谢安月?
他现在不是应该在房间里,像个三岁小孩一样,乖乖地玩着他的积木吗?
一个画面猛地窜入她的脑海。
今天上午,在傅蕴的房间里,她看到的那双眼睛。
平静,冰冷,沉寂。
根本不像个傻子。
闵祥玉的身体晃了一下,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他一直在装傻!
这个蠢货!
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敢在他奶奶的眼皮子底下装疯卖傻这么久。
现在竟然还要去死保那个女人。
“这个蠢货!”
闵祥玉气得浑身发抖,“难道就非那个小贱蹄子不可吗?”
她一把夺过佣人手里的电话,给邢鲲回拨了过去,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划破人的耳膜:“邢鲲,我命令你,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谢安月那个贱人给我抓回来!”
“就算蕴儿再装疯卖傻也别管他。”
“必须把那个女人给我带回来,我要让她牢底坐穿!”
电话那头的邢鲲沉默了几秒,才用一种极其凝重的语气说:
“老夫人,情况不对。”
“谢安月好像是被人抓了,正在往山顶去。”
“小少爷是在后面追赶,情况非常危急。”
闻言,闵祥玉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她扶住身旁的供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
傅蕴是傅行唯一的儿子,是傅家唯一的纯正血脉!
如果蕴儿死了,傅行那个拎不清的又偏袒傅靳年,说不定会把整个傅家,都拱手让给傅靳年那个私生子。
她绝不允许!
她苦心筹划了一辈子,绝不允许傅家的基业,落到傅涟蘅和那个贱女人的野种手中!
“放弃抓捕谢安月。”
闵祥玉深呼几口气后,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保护蕴儿周全,他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也别回来了!”
“是。”
邢鲲眉头一皱,沉声应下。
盘山公路上。
天边夕阳西下,烧起了瑰丽的晚霞。
火红的霞光,像是泼上去的血般,看着竟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黑色轿车内,谢安月眼看着后面的跑车越来越近,求生的本能让她彻底疯狂了。
她猛地扑向驾驶座,伸出涂着精致蔻丹的手,拼命地去抓那个黑衣人的脸。
“停车!”
“你给我停车!”
见她疯癫,副驾驶的温启冷哼一声,没有丝毫犹豫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冰冷的枪口,直接抵在了谢安月的眉心。
“谢小姐,你的死期很快就到,不用这么着急找死。”
谢安月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浑身瑟瑟发抖,惊恐的睁大眼对上温启阴鹜的双眸,连呼吸都停滞了。
后方的红色跑车速度骤然慢了下来,最后滑行了一段距离,彻底停在了路边。
没油了。
“操!”
傅蕴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黑色的轿车,带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