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绵的身体僵住了。
当初她体内毒素濒临爆发,急需找个地方熬过去,偏偏就在那个时候,谢安月雇的人在香江大桥上撞了她的车。
她被一个神秘男人救了。
但因为毒发,她身体虚弱,双眼也暂时失明,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他把她禁锢在一栋别墅里,还给她注射了某种药物,那药竟然能缓解她体内的剧毒。
她一直想查那个男人是谁,却毫无头绪。
现在傅蕴突然提起这件事......
“我在安月的手机里,看到了她和温砚尘的聊天记录,还有......还有通话录音。”
傅蕴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你车祸失踪那几天,温砚尘也消失了。”
“安月她一直在逼问温砚尘,是不是他救了你,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我不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重不重要,算不算线索?但是后来,我从未听你们提起过这件事,所以我怀疑,你根本就不知道......”
“楚绵我求你,用它换安月一条命,你答应我、答应我!”
温砚尘?
楚绵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那些模糊的记忆瞬间变得清晰。
那个男人将她抱上抱下,他的怀抱很温暖,身上有股干净的檀香味。
他不敢让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只用手机电子合成音和她交流。
在她毒发最严重,痛不欲生的那个晚上,她感觉到冰冷的针头刺入自己的皮肤,有液体被缓缓推进身体里。
再醒来时,体内的毒素就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
所以,那个囚禁了她几天,又给她注射解药的人......
是温砚尘?
那是不是代表,温砚尘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体内的毒?
傅靳年呢?
她再度醒来时,在傅靳年的床上。
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他知不知道,当初那个救了她又囚禁了她的人,是温砚尘?
可周勤说,那个囚禁她的人,已经死了。
无数个问题像潮水般涌入脑海,楚绵的心乱成一团。
“求求你......楚绵......”
傅蕴还在一遍又一遍地哀求着。
楚绵回过神,她握紧了手里的枪,指节泛白。
她看着傅蕴,声音冷得像冰:“谢安月当初雇凶杀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傅蕴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楚绵挣开他的手。
“不要......不要杀她!放她一条生路吧......”
“放心,”楚绵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的讥笑让傅蕴感到失望,“我的枪法很好。”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
山林里,谢安月正在不顾一切地往前逃。
她怕死。
她怕温启会带着人追上来,将她乱枪打死,然后抛尸在这荒山野岭。
高跟鞋早就跑丢了,她光着脚,裙摆被树枝划得破破烂烂,手臂和脸颊上全是一道道血痕。
她不敢停,也不敢回头,像一只被猎人追赶的兔子,只能拼命地往前跑。
紧张和恐惧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逃命这一个本能。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旁边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谢安月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脚下一软,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
等她看清来人时,瞳孔骤然收缩。
是楚绵。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
被温启解决掉了吗?
楚绵居然从温启和那个杀手手里活下来了?
现在,她是来杀自己的吗?
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发抖,她手脚并用地在地上往后退,惊恐地看着一步步向她走近的楚绵。
楚绵手里把玩着那把黑色的手枪,枪身在她白皙的手指间灵活地转动。
“跑得倒挺快。”
楚绵在她面前站定,声音没什么温度,“谢安月,我追了你好久。”
“你......你是来杀我的吗?”
谢安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楚绵点了点头,像是觉得她这个问题很多余:“你现在倒是很聪明。”
以前干的都是没脑子的蠢事。
得到肯定的回答,谢安月彻底崩溃了。
她脚下被一根凸起的树根绊到,再次狼狈地摔在地上。
“别、别杀我......”
她不停地往后蹭,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楚绵,求求你,别杀我......”
楚绵蹲下身,枪口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给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