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发动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那辆白色的玛莎拉蒂便如离弦之箭般,飞速驶离了楚家老宅。
楚关山和福伯站在原地,看着那迅速消失在视野尽头的车影,双双愣住了。
半晌,楚关山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欣慰又无奈的笑容。
他摇了摇头,感慨道:“我这个女儿啊,走丢了这十四年,也不知道都经历了些什么,性子变得这么冷。”
福伯摇头:“老爷,我觉得,六小姐不是性子冷。”
楚关山挑了挑眉:“哦?那是什么?”
福伯笑了笑:“六小姐是,感情愚钝。”
楚关山闻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伸手重重地拍了拍福伯的肩膀,赞许道:“还是你这个老家伙看得清,走,陪我回去喝杯茶,等着听好消息!”
与此同时,傅氏集团会议室。
此起彼伏的反对声中,一个与蒋华交换过眼神的股东猛地站了起来。
他义愤填膺地指着傅靳年:“傅靳年,我们承认傅氏是傅家的产业,但我们这群老家伙,哪个不是跟着傅氏一路打拼过来的?”
“傅氏能有今天,我们也有功劳!”
“你凭什么说接手就接手?”
他越说越激动:“你不过是仗着傅家的背景,空降到傅氏做了一段时间的副总裁,后面又不知道用了什么阴谋诡计逼走了傅总,现在就想一手遮天,吞掉我们这些老股东用半辈子心血换来的东西?”
“我告诉你,不可能!”
旁边有两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轻咳一声后,掐着下巴的白胡子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孙董是十年前才通过注资进入傅氏的吧?”
那个孙董一愣。
另一个老者目光锐利地看着孙董:“如果要论资历,十五年前,傅氏集团风雨飘摇,濒临破产,是靳年临危受命,出任集团总裁,用了整整五年时间,才将傅氏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那个时候,孙董你,貌似还不知道在哪里高就?”
“论起在傅氏的资历,我们二位和靳年,应该比你老得多。”
两位老者对视了一眼,说了几句让孙董面红耳赤的话。
孙董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最终只能愤愤地坐了回去。
整个京城商界,谁不知道十五年前傅靳年力挽狂澜的传奇事迹?
只是后来一场离奇的车祸,让他不得不辞去总裁职位。
这些年,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将这段往事遗忘了,没想到今天,却被这两个傅氏老股东如此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蒋华见状,暗骂一声“废物”。
随后瞪了一眼那两个傅氏真正的老股东。
老不死的东西!
倒是把他们给忘了。
蒋华又朝另一个股东使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立刻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傅先生当年的丰功伟绩,我们自然是有所耳闻。”
“但英雄不提当年勇,那都是过去式了。”
“我们就说现在,你手里不过区区百分之三十九的股份,就算你是第一大股东,要想全面掌控傅氏集团,也需要我们这些股东投票决定吧?”
“这,可是集团的章程!”
傅靳年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在按部就班地走流程,一步步将他引入他们设下的圈套。
他不想再陪他们演戏了。
“投票就不必了。”
傅靳年将手中的钢笔往桌面上一丢,发出一声清脆的“哒”响。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众人,眼底的讥诮毫不掩饰:“今天,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所有闵家的人,都站起来吧。”
一句话,让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傅靳年这石破天惊的直接给震住了。
傅靳年竟然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捅破了这层谁也不敢触碰的窗户纸!
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蒋华的身上。
傅靳年也悠悠地转眸看向蒋华。
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尽是洞悉一切的嘲弄。
蒋华心头猛地一咯噔,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凉意。
装不下去了。
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虚伪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
“傅靳年,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傅总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迫不及待地召开股东大会,想要独揽大权,真当我们这群老家伙都是泥捏的不成?”
傅靳年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种无声的蔑视,彻底激怒了蒋华。
他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过是老总裁傅涟蘅在外面和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生的私生子!”
“一个血脉不正的野种,有什么资格来接手老总裁亲手打下的基业?!”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