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背后,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你只需要跟着我做就行了。”
温砚尘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地打断了她的思绪:“别的,别问太多。”
这种态度,让白萋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屈辱感。
她白萋,白氏集团的总裁,京城有名的带刺玫瑰,什么时候轮到被一个男人用这种口气说话了?
可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温砚尘满意地看着她隐忍的样子,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竹林边,他忽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对不远处躬身而立的山庄工作人员吩咐道:“白小姐的池水冷了,再加些温水。”
说完,他便迈开长腿,身影很快消失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
工作人员连忙上前,恭敬地询问:“白小姐,现在为您加热水吗?”
白萋站在原地,没有动。
那句看似体贴入微的关心,对她而言,却比任何羞辱都来得更刺骨。
他在提醒她,她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的喜怒,她的痛苦,甚至连她泡澡水的温度,都由他来决定。
“滚!”
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工作人员吓得一个哆嗦,连滚带爬地跑了。
白萋缓缓沉入水中,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水面上。
温热的泉水包裹着她的身体,却驱不散她心底那股深入骨髓的寒冷。
……
山庄外,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静静地停在雨中。
阿城坐在驾驶座上。
后座的车门被打开,温砚尘弯腰坐了进来,带进一股混着雨水和冷意的气息。
“回公司。”
他淡淡地吩咐道。
“是。”
阿城发动了汽车,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规律地左右摆动,刷开一片模糊的雨幕,又很快被新的雨水覆盖。
车厢里一片死寂。
温砚尘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着眼睛,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有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温砚尘不悦地睁开眼,拿出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名字——岑绍川。
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个疯子,他不是早就让他滚出京城了吗?
怎么还敢打电话过来?
温砚尘的眼中闪过戾气,但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喂。”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砚尘啊。”
电话那头,岑绍川在笑:“在哪儿呢?”
“我在哪儿,与你无关。”
温砚尘冷声反问:“我倒想问问你,你现在在哪儿?”
“我?”岑绍川在那边笑得更欢了。
“我在你家啊。”
温砚尘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对阿城冷冷地命令道:“不去公司了,回老宅!”
半小时后,黑色的劳斯莱斯在温家老宅门口停下。
温砚尘推开车门,大步流星地走进客厅。
一进门,他就看到那个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正大喇喇地盘腿坐在他家客厅那张昂贵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手里捧着一个游戏机,打得正起劲。
岑绍川穿着一身潮牌,头发染成了张扬的银灰色,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痞气。
几个佣人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看到温砚尘回来,像是看到了救星。
“少主,这位先生我们不认识,怎么赶都赶不走,非说是您的朋友……”佣人连忙上前,低声解释。
“你们都出去。”
温砚尘的目光死死地锁在岑绍川身上,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
“是。”
佣人们如蒙大赦,立刻退了出去。
阿城则像一尊门神,守在了客厅门口。
温砚尘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沙发前,一把夺过岑绍川手里的游戏机丢在茶几上。
“哎,别啊!”
岑绍川抬起头,拧眉不悦道:“就差一点就通关了。”
“我再问你一遍。”
温砚尘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翻涌着骇人的怒意:“你为什么还没离开京城?”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走了?”
岑绍川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再说了,京城多好玩啊,好吃的又多,人也比m国那些金发碧眼的老外有意思多了,我才不想回去呢。”
温砚尘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
他强忍着一拳砸在这张嬉皮笑脸上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留在这里,是在找死。”
“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