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书生,身穿青衫,面容儒雅,正骑着一头毛驴仙兽,不紧不慢地迎面走来。
在这紧张的追杀氛围中,骑驴的书生显得格格不入。
孟子君看到那头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不是因为那头驴,而是因为驴背上那个人的姿态。
在这荒郊野外,面对如此狂暴的灵力波动,此人竟能视若无睹,单是这份气度便绝对不凡。
“道友救我!”孟子君用尽全力高喊:“我是天子府执法使孟子君,日后必有重谢!”
“天子府的?”夫子有些意外,随后骑着仙驴快速上前,来到孟子君身旁。
盗匪赶到这里,眼见孟子君旁边多了一个书生,而且见夫子只是元婴境,便厉声道:“遭瘟的书生莫要多管闲事!”
张伍却早已失去了耐心,他死死盯着孟子君背后的风雷翼,眼中满是贪婪。
大手一挥,直接下令道:“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嘛,一块杀了!把那女的和宝贝带走!”
话音刚落,那离得最近的盗匪瞬间出手,手持发散有绿色臭气的鞭子,如毒蛇一般击打向夫子面门。
夫子却没将其放在心上,只是眉头一皱。
也就在夫子皱眉的瞬间,一股磅礴的浩然正气冲天而起,瞬间席卷四方!
那来势汹汹的毒鞭下一刻便如同击打在钢板以上,鞭子瞬间脱手。
转瞬之间,天旋地转。
周围的荒野消失不见,盗匪一行人震惊地发现,自己被一座座由无数金字堆积而成的巍峨书山给重重包围。
周围弥漫着书卷的气息,却让这些盗匪如陷泥潭。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一名盗匪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转变成无尽的惊恐。
那张伍更是脸色煞白,手中的仙宝都险些握不住,声音颤抖地指着那青衫书生,难以置信道:“这,这是……界!书生……你,你是荒州的那个飞升者!”
感受到这股威压,一群盗匪大惊。
“快!快干掉他!否则我们都得死!”
恐惧压倒了贪婪,那张伍猛地咬破手指,将鲜血涂抹在手中的古朴镜面上。
那禁锢虚空的仙宝顿时光芒大作,一道扭曲空间的微光凝聚成束,朝着夫子轰然射去!
其余盗匪也如梦初醒,纷纷将本命法器祭出。
一时间,书山界内充斥着法术轰击。
血色骷髅、魔气飞剑……十几道威力极大的攻击汇聚成一股狂暴的洪流,不顾一切地砸向山巅的夫子。
然而夫子只是静静地站在书山之上,面色平静。
而那足以扭曲虚空的光芒在逼近夫子三尺的距离,便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转瞬即逝。
夫子没有言语,只是抬起手,对着那群陷入癫狂的盗匪,轻轻一指。
嗡!!
书山之上,无数金色大字陡然爆发出强大的威压,纷纷脱离山体,在空竹化作一道道剑气,带着斩断一切的磅礴气势,朝着那十几名大盗倾泻而下。
大盗们惊骇欲绝,纷纷祭出防御法宝试图抵挡。那张伍也疯狂催动手中古镜形成一面空间屏障阻挡在身前。
然而,一枚由“破”字形成的金剑陡然落下,张伍身前的屏障应声而碎。
“不!”张伍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便连同手中古镜一块被斩成两半!
其余盗匪的下场更是凄惨。
他们的护身法宝在漫天剑雨面前仿佛纸糊的一样,最强的防御法术也一触即溃。
金色的剑气摧枯拉朽,轻易撕碎了他们所有的抵抗。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又迅速被淹没在剑气呼啸的宏音之中。
不过几息之间,剑雨停歇。
浩然正气缓缓散去,金色的书山与漫天典籍如潮水般褪去,最终化作点点金光,没入夫子体内。
荒野还是那片荒野,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只是地上多了十几个生死不知的盗匪,他们或被金光钉在地上,或被斩断手脚,个个气息萎靡,法宝碎裂一地,已然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孟子君站在夫子身后,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咽了口唾沫,美眸看看着从地上那些大盗,随即目光移到那个依旧云淡风轻的书生脸上。
元婴境,施展出了“界”?
孟子君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恍惚与震动,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上前一步,郑重地躬身拱手,语气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发自肺腑的敬畏:“多谢道友救命之恩,孟子君感激不尽。”
夫子转过身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开口说道:“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怀。说起来,我也有事想向你打听。”
“找我?”孟子君有些意外。
夫子点了点头,说道:“你是天子府的人,我想问一个人的下落。”
“道友但说无妨,只要是我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孟子君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