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个角度书写都很顺畅,阻力适中,比划均匀。
笔尖如行云流水一般划过纸面。
稍微用力,就能出现完美的笔锋。
墨水稳定输出,不会无断墨、洇墨或爆墨。
哪怕不需要写字,也不由自主地一直写写画画。
蒋郁东是第一次直观感受到精密机械加工的魅力。
虽然他也见过瑞士制造的精美手表,可是那些东西的精密,从表面上看不出来。
要用好几年,才能知道耐久性。
他周末来看蔡爱萍他们的时候,忍不住夸奖程时:“这个笔是真好用。为什么其他钢笔厂做不到这样。”
程时:“这个笔尖都是我亲手焊接,打磨,用放大镜调整铱粒弧度做出来的,当然好用了。光磨笔尖,我眼睛都要盯瞎了。”
蒋郁东:“我每次拿出来签名的时候,都有人打听这个笔。如果有人要买的话,你开价多少。”
程时:“不卖。多少钱都不值得我花这个时间。我纯粹是做出来自己开心一下的。”
蒋郁东:“我要是说打算作为礼物送外宾呢?”
这支笔虽说不算名贵,但是独一无二又实用。
程时:“那就送瓷器。多好看,那么大一个。而且还能代表中国文化。送不起纯金、纯银的,就搞大师手工定制、珐琅彩、雕刻,描金。一样高端洋气。”
对方拿回去,爱装骨灰装骨灰,爱当花瓶当花瓶,爱做痰盂做痰盂。
蒋郁东:“送瓷器就没办法展示我们工业生产,特别是机械材料的能力。”
这个理由,让程时拒绝不了。
毕竟他最想要的就是中国机械在世界上扬眉吐气。
虽然现在整体上还做不到,这样小小的惊艳也是可以的。
程时干咳了一声:“我要搞机床了,没空做啊。”
蒋郁东:“你手上还有多少支。”
程时:“三、五支吧。”
蒋郁东:“都给我吧。”
程时:“我说了不卖。”
蒋郁东:“我知道啊,所以没打算给你钱。”
程时音量不由自主拔高了:“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不卖给你,你就要明抢啊。”
蒋郁东:“就这样决定,走的时候,记得拿给我。”
程时:“我没说要给你,别发癫。”
蔡爱萍忍不住插嘴:“嗨,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姐夫说话呢。几支钢笔,你姐夫喜欢,就给他呗。大不了再做几支。”
程时苦笑:这是手工制造钢笔,之所以不卖,是因为要真的计价的话,卖一两千,他都嫌太便宜。
结果亲妈说送就送了。
而且亲妈自己磨盒子磨到手酸,这么快就忘了吗?
蒋郁东走之前,从程时手里接过笔盒,说:“别这么不情不愿的。大不了,我用京城的一套房子跟你换。以后你去京城的时候就不用住酒店了。”
程时:“嗯?!这合理吗?虽然我的笔再好,也不可能值京城的一套房子。”
蒋郁东干咳了一声:“有人觉得亏欠了你,想要补偿一下。”
原来是孙家
“不用了。”程时立刻说,“他家的东西我可不敢要。不然不知道后面有多少麻烦。”
蒋郁东:“我的这些亲戚,有个特点,送出去的东西绝对不会再收回来。所以那个房子已经登记在你名下。就连房产证都在送过来的路上了。”
程时:“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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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晓溪时不时就会来看程时。
今天程时正好把钢笔送给她。
莫晓溪开心坏了:“啊,谢谢时哥,这个钢笔太帅了。”
程时拿起笔,说:“这个东西,还有个用途。”
程娟刚好端了甜瓜进来。
程时把笔帽摘了,握住笔杆往甜瓜里一扎。
整支钢笔三分之一进入了甜瓜里。
莫晓溪和程娟都吓了一跳。
程时拔出钢笔,微微偏头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脖子上跳动的血管:“这个位置是颈动脉。如果你背对着对方,被挽住脖子,就拔出钢笔直接对着这里来。如果是面对面,对着眼睛扎最有效。一旦对方松开你,就把钢笔拔出来,拼命地跑,不要回头去看他。记得一定要拔出来。”
这也是他把这支笔做得这么结实的原因。
他对任何人都没有提这个,但是一定要告诉程娟和莫晓溪。
因为只有她们两最弱小。
林雪霁和章启航,压根就不用他提醒,拿到手就明白了这个东西的隐藏功能。
而其他人都有随身护卫,需要自己动手的可能性很小。
莫晓溪脸色发白。
程时安慰她:“不要怕,能用到的机会几乎为零,只是为了防身备着。”
他看莫晓溪,瘦到单只手都能抱起来。
忽闪的眼睛,像个小鹿。
都说孙敏之是城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