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沙哑着腔问:“你要走?”
走这个冷冷的、潇洒的字,现在听来居然让人觉得寒冷。
宿岐竟然避开了这个字,只是说:“明天我会回我家,合约已经到期了。”
朝晕把脸别得更开,宿岐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后脑勺。
他们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近似于争执的沉默,到家不说话,吃饭不说话,关灯不说话,回自己的房间不说话。
宿岐觉得这算是一种体面的分别方式,让人几乎窒息、却能够保留完整尸身的方式,直到晚上九点半,洛先生给他打电话,问他为什么联系不上朝晕了。
宿岐心里一塌,顿时连外套都来不及穿,急匆匆地出房屋,却又看见了和若干干燥的夜晚前如出一辙的,一轮湿淋淋的月光。
一个窝在沙发上的,苍白的人,他甚至恍惚了下,有一瞬间的庆幸——有没有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