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她鼻子里哼出一声更响的冷笑:“呸!自己裤腰带都管不紧,倒有脸怨别人?老郑那货色,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一对儿烂锅配破盖!”
赵开来干咳了一声,道:“长辈的事情,我们不好这么议论。”
姜春晓横了他一眼,道:“怎么?他们做得,我就说不得?二哥,知道为什么当初我看不上你更喜欢军子?就是因为你这人活得太不痛快,事做得不痛快就算,话也不能说得痛快,天天老气横秋的。活得什么劲儿?我儿子将来可不能随你这样。我绝对不允许我儿子活成小老头。”
赵开来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姜春晓也觉得没意思,干脆就不说了,转过来跟韩尘乐扯话。
赵开来就坐到旁边,安静地看着两人。
宁启明呆不住,想拉姚援去观里闲逛。
可姚援却不肯,老老实实坐到赵开来身后,看似也在看姜春晓跟韩尘乐,实际却是三五不时地往屋子方向看。
宁启明便自己出去了。
没大会儿功夫,慕建国回来了,潘贵祥也跟着一起,两人身后还跟着俩卓记饺子店的服务员,每人手里都拎了两个大食盒。
饺子买回来了。
韩尘乐便欢呼一声,跑进屋招呼陆尘音一起出来吃饺子。
饺子买得够多,人人都吃得肚圆,唯独宁启明没吃上,等他转回来的时候,天都擦黑,该吃晚饭了。
院子里已经飘起来了腊八粥的浓郁香气。
其中些微带着点糊。
不过被掩在粥香中,估计除了我没人能闻得出来。
那两个楼观道的女冠也回来了,帮着陆尘音把粥端上来,每人都盛了一大碗。
我也不客气,当先喝了一口。
果然窜烟了。
但我却不动声色,端着碗赞道:“好粥,师姐辛苦了。”
陆尘音得意地道:“做为高天观现在的家长,腊八给大伙熬粥喝,那是我的义不容辞的职责。好喝就多喝两碗,来,大伙都别客气啊,喝着。尘乐,喝吧,腊八啊,就得喝腊八粥。”
韩尘乐笑眯眯地端起来吹了吹,喝了一大口,吐着舌头咽下去,道:“真好喝。”
然后又连喝了几口,然后苦着脸捂着肚子说:“哎呀,肚子好撑,吃不下了。中午吃饺子吃得太多了。”
陆尘音不以为然地道:“中午我就说你别吃那么多,你不听我的。”
韩尘乐放下碗,不服气地道:“师姐你和二师兄吃得更多呢。”
陆尘音道:“我们是有修行在身的,吃多少都不会撑,全变成修行功力了,你没学过这些,哪能跟我们学?算了,你啊就是个没口福的,喝不下别硬喝,再喝坏了肚子。大家伙喝吧!”
院中众人纷纷端碗开喝,人人都是赞不绝口。
姜春晓只喝了一碗,推说没胃口,便没再喝。
孕妇有这个优待,也没人去攀,剩下的个个都最少喝了三大碗——没办法,陆尘音煮了好大一锅,喝完一碗她就张罗着添粥。
其中以姚援喝得最多,一人干了六碗,肚子涨得快成球了,还想再喝,陆尘音没给他续。
这一顿粥喝了半个多点,总算是把整个大锅都喝到见了底,最后刮了刮锅底,又归拢出一碗来,却是人人都喝不下了,姚援又举手要喝。
陆尘音却道:“这一碗留待有缘人吧。”
把碗放到树下茶桌上,自带着两个楼观道女冠,又招呼了韩尘乐、慕建国和潘贵祥一起收拾碗筷进屋。
姜春晓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赵开来便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让春晓多睡一会儿。”
我说:“睡觉的时候,大钱压枕头底下,不要带在脖子上。”
姜春晓道:“年前再不来了,等你消息。”
我微微一笑,向小院外看去,道:“倒也不用等。”
院外路上走来两人。
当先半步的,是个五十出头的男人,国字脸,头顶半秃,走路的气势极强,跟去年在玉福寺见过那个带头男人有些类似。
落后半步的,则是照神道人。
姜春晓“啧”了一声,刚想说话,赵开来却抢先说道:“这是郑六的父亲,郑定海,他亲自来了。不过,他这人不信神佛这些。”
我说:“其实我也不信。”
赵开来失笑道:“不信也好。”
相对于赵姜两人的坦然自若,宁启明和姚援明显有些紧张,下意识往两人身后站了站。
我一瞧,便对这个郑定海有了个初步认识。
说话间,郑定海已经当先走进小院,没理会主动打招呼的赵开来,也不用照神道人介绍,直接来到茶桌旁,坐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