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向来对她言听计从，若是被他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模样。
“师姐？宫主急召您去冰心殿。”木门被轻轻推动，“我进来了？”
桌下的南宫清雪浑身僵硬，动作完全停滞。
“让他进来。”李令歌用只有她能听见的气音说道，手指恶意地缠绕着她散落的发丝，“还是说你想让他看见太清宫神女现在的样子？”
南宫清雪绝望地摇头，发间冰晶步摇发出细碎的声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令歌突然一挥袖袍。
下一刻，殿门被完全推开。
进到屋内，林沐这才发现屋内只有一人。
三皇子端坐在书案前批阅文书，案几上堆满了打开的卷轴。
只是不知为何，殿内的温度比往常低了许多，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雪松香。
“参见殿下，我是奉师命来寻找师姐。”
李令歌戏谑地看了林沐一眼，后背略微绷紧。
“神女刚刚服下我给她炼制的丹药，如今正在炼化丹药，不可惊动。”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发颤，手指微微攥紧，而后继续说道。
“你可在会客厅稍坐片刻，等神女炼化完丹药，我立即命人去通知她。”
李令歌执笔的手稳如磐石，只有桌下的南宫清雪知道，他另一只手正恶劣地按着她的后脑。
“原来如此。”林沐不疑有他，却突然皱眉，“奇怪，这是什么声音？”
南宫清雪闻言浑身一抖，她这才惊觉自己因为过度紧张……
更糟的是，李令歌似乎觉得很有趣，竟然让她出糗。
“本王在墨砚。”李令歌随手将笔搁在砚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你还有事？”
南宫清雪快要窒息了，小师弟的靴尖就在三步之外，而她正跪在地上做着不堪入目的事。
这种随时可能被发现的紧张之感，竟让她体内《九幽寒魄诀》自行运转起来，丝丝寒气不受控制地从唇齿间溢出。
“奇怪，怎么突然变冷了。”
林沐搓了搓手臂，突然瞥见案几下露出一角雪白衣袂。
“那是？”
“你师姐落下的披帛，本王会转交给她。”
李令歌不动声色地用靴尖将那截衣料踢进暗处。
就在林沐还想说什么时，南宫清雪突然感觉到了异常。
她惊恐地抬眼，正对上李令歌充满戏谑的目光，这个恶魔竟然想在师弟面前！
不！
她在心中绝望地呐喊，却不敢真的挣扎。
“林师弟还有事？”
李令歌的声音依旧平稳，只是呼吸略微粗重了几分。
“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殿下了。”
林沐终于行礼退下，临关门时还贴心道。
“请殿下转告世界速去冰心殿。”
殿门关上的瞬间，南宫清雪如释重负，泪水模糊了视线。
一炷香后。
嘶——
李令歌突然闷哼一声，腹部冰纹大亮。
南宫清雪只觉一股极寒之气顺着喉咙涌入，化作九道寒流涌向四肢百骸。
“轰！”
她周身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太清宫秘传的冰魄真气不受控制地外泄。
“呃——”
雪白的脖颈上瞬间爬满冰蓝色纹路，一声压抑的痛呼从南宫清雪齿缝挤出。
她本能地蜷缩起身子，却发现自己的指尖开始凝结出晶莹的冰晶。
更可怕的是，这些冰晶并非白色，而是泛着混沌之气的暗金色，每一片都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轰！”
体内《九幽寒魄诀》的功法路线突然自行运转，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一直未能打通的隐脉，此刻在丹药作用下势如破竹般被接连冲开。
南宫清雪惊恐地内视丹田原本停滞在第六重的寒魄真气，此刻正如怒涛般奔涌！
“这就是丹药的力量吗？”
她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呼出的气息在空中凝结成冰花。
第七重、第八重……
功法境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每突破一重，体表的冰蓝纹路就深邃一分。
当第八重巅峰的屏障被冲破时，整个丹房的温度骤降至极点，连李令歌的衣袍都覆上了一层白霜。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冻结声从南宫清雪体内传出，她颤抖着抬起手，看到自己的肌肤正在变得透明，皮下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液态的极寒真气。
“第九重，还差最后一点。”
南宫清雪不受控制地张开双臂，一道冰蓝色光环从她体内爆发。
光环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冻结成固态。
“寒魄领域！”
她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九幽寒魄诀》第九重才可能觉醒的本命神通，竟然提前出现了！
李令歌的手指触碰到南宫清雪眉心时，一股混沌之气强行灌入。
“现在，运转你偷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