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璇的脸烧了起来,但一想起万蛛谷中堆积如山的族人尸体,她便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
“好。”
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墨璇走向软垫时,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
坐下瞬间,宝珠的坚硬触感让她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放松。”怜星的声音忽然近在耳畔,“想象你是在用身体拨弄琴弦。”
墨璇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回忆李令歌悬赏令上的字句。
恨意如毒液流遍全身,她的腰肢开始生涩地摆动。
到第十下时,冥纸终于有了松动迹象。
她额头渗出细汗,呼吸变得急促。
怜星的手轻轻按在她肩上,悉心教导。
“节奏不对,要如春风拂柳,不可急躁。”
墨璇咬紧下唇,重新调整动作。
恍惚间,她看见万蛛谷的惨状与三皇子狞笑的脸交替闪现。
到第三十下,冥纸终于散开,虽然远不及怜星的均匀完美,但确确实实成了一把粗糙的扇子。
见状,怜星眉头一挑,真诚地赞叹道。
“贵人天赋异禀。”
听到这声夸奖,墨璇猛地站起身。
“今天就到这里吧。”
她转身走向窗前,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颤抖的双手。
怜星没有多言,只是安静地收拾器具。
当最后一枚宝珠被收入箱中时,她忽然轻声道。
“贵人心有执念。”
墨璇背影一僵,却没有回头。
怜星合上箱盖,继续说道。
“这很好,执念是最好的老师。它会让你忍受常人不能忍之苦,习常人不能习之技。”
墨璇望着那片飘落的海棠花瓣轻轻点头,为了复仇,她愿意堕入这极乐地狱,哪怕万劫不复。
……
烟雨楼顶层,鎏金错彩的暖阁内熏香缭绕。
窗外细雨如丝,怜星半倚在织金软枕上,藕荷色纱衣从肩头滑落,露出一截如雪的肌肤。
她指尖捻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轻轻送到身旁男人的唇边。
“殿下,尝尝这个。”
李令歌慵懒地靠在锦绣堆中,紫袍松散地披在身上。
他张口含住葡萄,舌尖故意扫过怜星的指尖,惹得她娇笑一声。
“甜吗?”怜星眼波流转。
“不及你万分之一。”
李令歌将葡萄咬碎,甘甜的汁水在口中迸开。
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怜星一缕青丝,忽然话锋一转。
“今日那黑腹锦蛛学得如何?”
怜星眸光微闪,顺势将脸贴在李令歌胸前,掩饰那一瞬的异样。
“教了坐纸,那丫头天赋不错,就是性子太倔。”
她指尖在李令歌胸口画着圈,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殿下,我明日该教她什么呢?”
李令歌捏住怜星的下巴,拇指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
“教学我不插手,不过日后我可要检验你的教学成果。”
怜星呼吸微滞,她知道这个男人看似慵懒随意,实则心思缜密。
虽然她不清楚二皇子府中那位姑娘和三皇子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上午二皇子刚刚把她叫去府中,晚上三皇子就找上门来,这自然让她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怜星斟酌着词句,开口道。
“她学得很认真,只是眼中恨意太盛。”
李令歌突然低笑出声,松开钳制的手。
“恨?好啊,越恨越好。”
他端起琉璃盏饮尽杯中酒,墨璇千不该万不该,在他进入太玄秘境后那般针对他。
经过赵穆婉提醒,这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要稍微探查一番,便能知道这对双胞胎姐妹的来历。
所以对方想要干什么,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丝猜测。
雨声渐密,打在窗棂上如鼓点般急促。
“赵穆婉提醒我时,我还当她是小题大做,没想到一查之下,竟挖出这么对宝贝姐妹。”
怜星适时地露出疑惑的表情:“殿下是说——”
“黑腹锦蛛一族的血脉,我那哥哥怕是想要借刀杀人啊。”
怜星心跳如雷,急忙解释道。
“殿下明鉴,怜星只是按二殿下吩咐行事,不知道那女子来历。”
嘘——
李令歌轻抚她发红的颈侧,低声道。
“你做得很好。”
他俯身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肌肤上。
“继续教,教得越用心越好,我要看看,这对姐妹能翻出什么浪来。”
怜星强忍着战栗,乖顺地点头。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他享受猎物徒劳挣扎的过程,就像猫戏老鼠。
“对了。”李令歌突然兴致盎然地坐直身体,“听说墨璇有个双胞胎妹妹?”
怜星心头一紧,而后摇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