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诫》,墨迹早已干透。
海瑞皱起眉头,放下粥碗。
“暂儿?”
他唤了一声,无人应答。
几件粗布衣衫少了最旧的那套,妆奁里的铜板却一文未动。
海安闻声赶来,见此情景,惶然失措,明代士族最忌女儿私逃,老爷绝不可能去报官寻找小姐,小姐又没有吃的,没有银钱,这…这该如何是好?
“为一块糕饼,竟负气出走。”海瑞冷笑一声,袖中的手却攥紧了:“我海刚峰的女儿,宁可饿死在外,也不肯认错么?”
“好,好!她既自绝于家门,便与海氏再无瓜葛!去!将她的名字从族谱暂记页上划去!”
海安有心想劝,可海瑞做了决定,那便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只好照办。
幸好,也只是暂时划去,不是除名,若除名才是再无转圜余地了。
海瑞回到书房坐下,半晌,又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他和本地官员还是有些知交之情,还是私下托付一两句,尽早把这胆大妄为的女儿找回家,也免得出事,外面小人多,暂儿也还小,落到牙人手里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