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会长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后续的具体执行细节,昌大会与贵集团专人对接
他站起身,姿态从容优雅,仿佛刚刚完成了一场轻松愉快的茶叙
“哦,对了”
走到门口,李承焕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步,微微侧身
夕阳金色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为他挺拔的身影勾勒出一道冷硬的金边
“关于贵公子赵泰晟……”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清晰地看到赵秉宪刚刚松弛一点的神经瞬间再次绷紧,眼中爆发出惊惧的光芒
“只要韩进集团信守承诺,他将继续在麻省理工完成他的学业,享受他应得的阳光和自由”
李承焕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波士顿是个好地方,希望他学业顺利,前程似锦”
赵会长,您说呢?
这轻飘飘的话语,落在赵秉宪耳中,却比刚才那些苛刻的条款更重千钧!
这是警告,更是悬在他和真正继承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有丝毫异动,李承焕随时可以让赵泰晟“意外”消失!
“当……当然!”
赵秉宪挣扎着想站起来,身体却软得使不上力,只能急促地保证
“泰晟……他只会安心读书!绝不会……绝不会给李市长添任何麻烦!”
语气里的惶恐和卑微,再无半分财阀巨擘的威严
李承焕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多言,带着徐昌大,在保镖们复杂而敬畏的目光注视下,从容地离开了这间充斥着失败、屈辱和恐惧气息的奢华书房
沉重的雕花木门缓缓合拢,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重新降临
赵秉宪像一尊瞬间失去所有生气的泥塑,瘫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枯槁的手,捂住自己的脸
指缝间,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绝望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逸散出来,在空旷而奢华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凄凉和讽刺
市政厅,市长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首尔的万家灯火如同璀璨的星河,无声流淌
办公室内只开了一盏台灯,光线柔和地笼罩着宽大的办公桌
李承焕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徐昌大将那份签好的协议副本轻轻放在桌上,低声汇报:“市长,协议已归档”
韩进集团那边,张秘书刚发来确认函,对国力党的资金和资源切断指令已下达,仁川项目暂停及迁移评估小组已成立,韩进传媒的股权变更法律流程也已启动
动作……很快
“嗯”
李承焕淡淡应了一声,并未睁眼,手指在光滑的红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
“狗急跳墙之后,总会格外卖力地摇尾巴”
赵秉宪,是个明白人
“明白人?”
徐昌大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深思
“他明白的,只是您手中的刀足够锋利,足以斩断他所有侥幸”
赵泰晟这张牌……我们握在手里,韩进集团未来几十年,都翻不出您的五指山了
“牌?”
李承焕终于睁开眼,深邃的目光望向窗外浩瀚的灯海,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昌大,格局还是小了”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如松,仿佛要将整个首尔踩在脚下
“赵秉宪也好,赵泰晟也罢,甚至整个韩进集团……”
李承焕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主宰命运的绝对自信和凛然霸气
“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
赵泰晤是弃子,赵泰晟,又何尝不是我们用来牵制赵秉宪、乃至未来控制韩进这艘巨轮的……提线木偶?
徐昌大心中凛然,垂首道:“是,市长深谋远虑”
“南韩的财阀,盘踞太久,吸食着这个国家的骨髓,早已成了阻碍新生的毒瘤”
李承焕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淬了寒冰
“韩进,只是一个开始”
他转过身,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轮廓,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利剑,直刺向更深的黑暗
“用韩进的刀,去斩断其他财阀的爪牙;用韩进的喉舌,去为我们发声;用韩进的资源,去铺就我们通向青瓦阁的路……这才叫物尽其用”
“赵秉宪以为签下的是屈辱的条约?”
李承焕轻笑一声,带着无尽的不屑与睥睨
“他签下的,是他韩进集团成为我李承焕踏脚石、成为我重塑南韩秩序第一块垫脚砖的……投名状!”
他的目光越过徐昌大,仿佛穿透了层层墙壁,投向了那座灯火辉煌的权力顶峰——青瓦阁
市政厅,市长办公室
叮铃铃——
桌上的红色专线电话骤然响起,打破了宁静
李承焕瞥了一眼来电显示——从容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