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他的心腹秘书金室长推门进来,脸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委员长,姜副主任…联系不上了她家、她儿子的住处都空了,像是…连夜搬走了”
“什么?!”
徐东旭霍然起身,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不是失联,是消失了!被清理了!李承焕动手了!他知道了!
“查!立刻给我查清楚!”
徐东旭几乎是吼出来的,额角青筋暴跳,
“她最后接触了谁?去了哪里?还有…还有我家里!立刻联系夫人!联系在波士顿的俊基!”
一股巨大的、源自本能的恐惧攫住了他
金室长慌忙拿出手机拨号
电话接通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嘟…嘟…嘟…
漫长的等待音,每一声都敲在徐东旭绷紧的神经上
无人接听
再打徐东旭夫人金英爱的私人号码,依旧无人接听
打到波士顿儿子徐俊基的公寓座机,同样只有空洞的回音
冷汗,瞬间浸透了徐东旭的后背
他抓起自己的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疯狂地拨打家里的固定电话,妻子的手机,儿子的手机…全部石沉大海!
“议员…”
金室长的声音带着颤抖,
“夫人的司机…说…说夫人下午去江南新世界百货做spa,之后…就再没出来…保镖也联系不上…”
嗡——
徐东旭只觉得脑子里一声巨响,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重重跌坐回椅子上
完了!李承焕!他真的敢!他怎么敢?!
巨大的恐慌和暴怒瞬间吞噬了他
他猛地将桌上的文件、笔筒、装饰品全部扫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李承焕!我要杀了你!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野兽般的咆哮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金室长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这一夜,对徐东旭来说,是地狱般的煎熬
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私人力量,甚至通过隐秘渠道联系了某些见不得光的势力,试图寻找家人的下落
然而,所有的努力都如同泥牛入海
他的妻子、儿子、甚至是他那个远在济州岛养老、几乎被遗忘的老父亲,全都像水蒸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种前所未有的、彻底的无力感和冰冷的恐惧,将他紧紧包裹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何等冷酷、何等肆无忌惮、又拥有着怎样恐怖能量的对手
窗外的天色,就在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注视下,由浓黑转为深灰,再透出一点惨淡的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徐东旭的世界,已经崩塌
清晨七点,首尔刚刚苏醒
国力党总部大楼的门禁系统滴的一声轻响,厚重防弹的玻璃大门无声滑开
李承焕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熨帖的深灰色羊绒薄呢西装,没有系领带,里面的白色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粒扣子
手里拎着一个普通的、印着便利店logo的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两杯插着吸管的塑料杯装热豆浆,还有几个装在透明餐盒里的煎饺和紫菜包饭
他步履从容,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晨起后尚未完全消散的、近乎慵懒的平和,仿佛只是来串门的邻居
然而,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却让整个一楼大厅瞬间陷入死寂
朴信雨一身利落的黑色套装,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鹰隼
她身旁是阎王殿行动队的队长,代号“黑石”,身形魁梧,穿着战术夹克,如同一座移动的铁塔,沉默,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两人落后李承焕半步,如同最忠诚的影子
大厅里的保安和前台接待全都僵住了,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他们认出了李承焕——这位刚刚在国会质询中大获全胜、紧接着又以雷霆手段清洗了预算委员会、此刻风头无两的市长!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他身后那两个煞神般的人又是谁?
没人敢上前询问,更没人敢阻拦
无形的恐惧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李承焕目不斜视,径直走向高层专属的电梯间,仿佛走在自家的市政厅走廊
朴信雨上前一步,用自己的权限卡刷开了电梯,动作自然流畅
电梯平稳上升,金属轿厢内一片死寂,只有细微的运行声
李承焕微微仰头,看着跳动的楼层数字,神情平静无波
朴信雨和“黑石”如同两尊雕塑,纹丝不动
叮
电梯门滑开,顶层的走廊出现在眼前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紧张到凝固的气氛
徐东旭办公室外的秘书区,几名秘书和助理如同惊弓之鸟,看到李承焕的瞬间,脸色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