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京不肯休息,难道你也不想走吗?”俞亿问。
“没有。”
俞朴挪开眼,“咱们现在就走吧。”
苏木看了眼相伴离开的两人,对俞定京道:“你这堂兄说话怪怪的。”
俞定京置若罔闻,注意力始终在姚沛宜的身上。
福儿在一旁掉眼泪,景舒只能尽力安抚。
“我昏迷的时候,她都是怎么照顾我的?”
俞定京坐在支好的榻上,看向两人。
“王妃没日没夜地给您擦身子,为了让您退烧,命景舒去熬煮白酒,一晚上能跑三四次。”
福儿抽噎道:“您有时候醒来,王妃喜出望外,饭都不吃了,去床前陪您说话,
有时候您昏迷不醒,王妃也食不下咽,就坐在床头看着你,
其余的时候,不是在照顾您喂药,便是在翻阅医书,看有没有能尽快给您缓解病情的法子。”
俞定京鼻腔一阵酸涩,舌更是随着发苦。
难怪苏木说,因为姚沛宜,他才得以活下来。
“我知道了……”
“好了,你也别这个表情。”
苏木拍了下人的肩膀,“你岳丈很快就要入西宁府了,到时候还得你派人去接应。”
说到姚顺立,俞定京才有了些反应,“让堂兄他们去准备吧,待我身子好全,再去看岳父,免得将病气过给他。”
“是,你倒是不怕将病气过给我。”
苏木乐道。
“麻烦你们去打水,烧些白酒。”
俞定京对福儿和景舒道:“我得给她擦擦身子。”
……
姚沛宜的意识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昨夜睡下前就觉得浑身发冷,后来早间醒来就觉天旋地转,起不来身。
本来还想起身看俞定京的状况,没想到自己先倒了下去。
等意识迷迷糊糊转醒,屋子里已然一片昏暗,她额头上搭了条温凉的毛巾,手被人紧紧握住。
沿着手,她只瞧见男子蜷缩在她的腿边,她的手心贴着他的额头。
抽都抽不开。
“……”
蜷缩在她身侧的男子身躯一抖,紧接着飞快起身,“沛沛。”
“我没事。”
姚沛宜嗓子有些发哑,抓住他的衣袖,“你还在恢复中,别这样突然起来,躺一躺。”
“沛沛,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俞定京却像是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一般,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
“身上有没有哪里很痛?头疼不疼?想不想吐?胸口闷吗?”
姚沛宜都觉得好笑,“我身上只有一点酸。”
“你发烧了。”
俞定京摸着她的额头,担忧道:“眼下是没烧了。”
“发烧身上都会有些酸楚的。”
姚沛宜拍了拍他的手,“其他的不舒服是没有。”
“你等等,我叫苏木过来。”
俞定京起身,去往偏屋唤人。
苏木今夜是被迫宿在夫妇俩隔壁,因俞定京担心姚沛宜病情会越来越差,所以留人在隔壁方便他来检查。
“可有胸闷想咳血的感觉?”
苏木帮人把脉,一边问:“有无心悸?”
“没有,就是有些头晕。”
姚沛宜从床上坐起来,靠着俞定京的胸膛,有气无力,“身子有些没劲。”
“嗯。”
苏木松开手,最后确认了一遍:“身上长了红疹吗?”
“我还没……”
“没有。”
姚沛宜话还没说完,俞定京先替她开了口,瞧小姑娘迷惘,他解释:“我替你擦了身子,帮你退烧。”
“你替我擦身子?”
姚沛宜着实是一惊。
【那他岂不是都看到了……】
“……嗯。”
俞定京不自然地偏开脸,问苏木:“她如今怎么样了?”
“按照时疫发病的时间,还有症状来说。”
苏木停顿了一下,见男子神色紧张起来,扬唇一笑:“她就是照顾你累病了,没有感染时疫。”
“你担心我感染了?”姚沛宜想起自己醒来时,俞定京紧张的模样。
“好了,趁早休息吧,明日再喝药。”苏木打着哈欠离开。
“没有哪里不舒服了吧?”
俞定京反复去检查她额头的温度,被姚沛宜打开手,“你真给我擦身子了?怎么擦的?”
“与你给我擦身子的方法是一样的。”
俞定京小声问:“怎么了?”
“你……”
姚沛宜不禁回想。
【我给他的后背胸膛都擦过。】
【那他岂不是看了我的……】
“沛沛,早些休息吧。”
俞定京耳根有些发红,不敢回想那旖旎勾人的画面,叫人理智不稳。
姚沛宜见对方要退后,连忙拉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