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扶住坐下,而后替人拔了箭。
“没事吧?疼不疼?”
姚沛宜连忙拿衣袖给人额头上的汗珠给擦干净。
“没事。”
俞定京偏开脸,面颊泛红。
他真是不清楚。
为何这女子这般大胆。
他们俩并非非亲非故,她是他弟弟的妻子,却又对他这般……
即使是被废了,难道她就没有一些避嫌的心思吗?
“好了,姑娘,你丈夫没事。”
年轻人转身去拿药,“帮他将衣裳给解了吧。”
姚沛宜哦了声,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原先也见过许多次了,偏偏俞定京局促,推阻道:“你别过来,等等,
你出去,让时来他们动手就行。”
“你我之间用不用这么生分啊。”
姚沛宜不高兴道:“快点将衣裳给脱了,好上药。”
“你……”
俞定京咬紧后槽牙,偏偏手受了伤,只剩下一只手挡住姚沛宜。
身后的时来和运转一动都不敢动,没多久,他就被姚沛宜解开了腰带,扒下了里衣。
“大夫,可以上药了。”
姚沛宜瞧着鲜血淋漓的伤口,不禁眉头紧皱,“大夫,怎么这血不停流啊?”
“姑娘莫急。”
年轻人道:“还没缝针呢,自然是流血了,等缝针就好了。”
姚沛宜都快趴在俞定京的胸口看了,他终是忍无可忍。
“不要看了。”
还不等姚沛宜说话,年轻人先叫停,“你说你这大小伙子,被自己夫人看还这么害羞呢?”
“她不是……”俞定京解释的话还没说完。
年轻人先叹气:“你们年轻人啊,不用这么别扭,不要等要走散了,才明白彼此的重要。”
“听见大夫说的话了嘛。”
姚沛宜哼了声。
“姑娘,那边给你倒了杯茶。”
年轻人眼神示意了下桌案上摆的茶盏,笑道:“去吧。”
姚沛宜看了眼俞定京,“有什么需要就喊我。”
俞定京低下头没说话。
姚沛宜确实是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梦中都有如此真实的反应,将年轻人准备的茶水一饮而尽。
按理说喝了茶,都该提神醒脑。
可姚沛宜不知怎么越来越困,眼皮子都快支撑不住。
“姑娘……”
年轻人站在不远处,同姚沛宜笑了笑,“困了就睡吧,等再醒来,精神就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行。”
姚沛宜打了个哈欠,任由睡意席卷而来,闭着眼睛就这样睡着了。
“……”
“堪舆之间,最钜惟瀛。包乾括坤,吐日滔星——”
“四溟广矣,八纮是纪。我宅东南,回复万里——”
悠长哀戚的歌声将姚沛宜唤醒,她揉了揉眼睛,视线清明后才发现这是入睡前的客栈,她的手被男人紧握着。
俞定京趴在床前睡着了,手边还放置着药碗。
这场梦总算是醒了。
“我祀肇新,式祈阴骘——”
将她唤醒的歌声还在持续。
姚沛宜不明所以,瞧窗外天色还乌漆嘛黑,可见时辰尚晚,怎么还有人在唱歌。
听了一阵,她还发现不止是一人的歌声。
她小心翼翼将手从俞定京掌中抽出来,将被子盖在人身上,轻手轻脚走到了窗前。
隔着一条河,有一大片火把举着,乌泱泱的,有人正将一女子捆绑住,放在了竹筏上,任由人越飘越远,女子的哭声响彻黑夜。
姚沛宜心底一惊。